“再后来,她先是跟着母亲改嫁,可她母亲所托非人,听说那男人对她经常打骂,她从那里逃了出来,走了几日才找到凌霄楼。”

“待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可怜兮兮地晕倒在山门口。父亲念在她曾祖与我家的往日情分上,这才又收留了她,让她平日里帮忙洒扫,做些轻快的家事,也算是承了付家血脉。”

“至于后来,她为何变得这般跋扈,恐怕是得好好问问我那木讷的弟弟,我每日只顾练刀法,从不过问这些琐事。”

楚寒雪和林清梦频频点头,听她讲述,这付瑶的身世竟真的有些可怜。

“罢了,以后稍微让着她一些就是了。”楚寒雪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

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沈凌霄。

这一眼刚好和他的眼睛对上,楚寒雪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在目光接触的一瞬间,猛地移开眼。

凌霄楼的菜宴很是丰盛,有些菜的做法是楚寒雪未曾见过的。

楚寒雪坐在楚瑾辰和沈凌霄中间,两人不断给楚寒雪夹菜,很快,楚寒雪面前的碗堆成了小山。

不过她也乐得自在,至少连鱼刺都不用自己挑出来。

而此时,领了戒尺的付瑶揉着手心跪坐在祠堂。

门外窃窃私语声不断。

“你看,少楼主没回来之前,对我们颐指气使的,你看现在少楼主回来,啧啧,还不是要被罚跪祠堂。”

“就是,我们少楼主如此英明,才不会被她的三言两语迷惑。”

“我听说,今日她被责罚是因为招惹了少楼主带回来的那个可爱姑娘。”

“对对对,我今日有幸远远见过那姑娘一眼,肤白貌美,可爱至极。”

……

本就心怀怨恨的付瑶,听到他们的话更是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此刻便冲出去杀了他们。

“是谁允许你们在这里说闲话,你们就不怕我稍后去告诉少楼主,让他拔了你们舌头?”

付瑶起身,一瘸一拐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大喊。

那几个正在院子里打扫闲聊的侍女本就看她不顺眼,此时正好来了机会。

她们放下手中的扫帚,水桶,挽起袖子,双手叉腰,气势瞬间提了上来。

“你去吧,去告诉少楼主吧,到时少楼主传我们问话的时候,我们就说你并未好好罚跪祠堂反省,我们都能作证,看到时候楼主责罚谁。”

“你们!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的曾祖可是为了救少楼主的曾祖而死,我可是沈家功臣遗孤,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我?”

几个侍女嗤笑一声。

“呸!功臣遗孤?你是怎么好意思靠这名号自居的?怕是你曾祖为凌霄楼一辈子付出都被你败光了!”

“就是,少楼主不在意这些留你做个洒扫丫头,你倒是凭着大小姐仁慈,不爱管这些琐事猖狂起来了,甚至自己选了蝶语伺候着,你每日是怎么对待蝶语的?真当我们不知道吗?”

“我们劝你啊,还是早日认清自己的身份为好。不过同我们一样是凌霄楼的侍女,说得难听些,就是家臣,奴仆,还真当自己是沈家的千金小姐,未来少主妇人?少做梦了。”

“就是,你呀,还不如我们呢,至少我们一心为凌霄楼做事,力所能及,从未有过什么非分之想,自然也就没被罚过跪祠堂。不像你,每次少主回来都见你硬撑着脸面往前面靠,却又每次都闹得好大个没脸!又是家法又是跪祠堂。哈哈哈。”

几个侍女说完,懒得搭理她,嬉笑着离开。

唯独留下靠在门框上的付瑶,骂又骂不过,又不敢出祠堂,指着她们的手,被气得颤抖,银牙咬破嘴唇。

深夜虫鸣,楚寒雪和林清梦躺在床上互诉心事。

玩闹累了,楚寒雪起身找水喝,无意中看见正堂画像,不禁被其吸引。

画面上的女子一袭水蓝色衣裙,头发高高束起,看着十分飒爽,一身侠气和沈娇娇有些神似……

不过,这画中人的面容怎么还有些像魏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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