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牙行门口!
赵元吩咐老管家,将七十个买回来的家仆,分成了七个队伍。
分别跟在四辆牛车和三辆马车的后面。
在二狗和重新找回来的冬子富贵大山三人护送下,分批朝着城门外赶去。
这样做也是为了低调,尽量不在城内引起人们注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这次除了买来这么多人口,其中六个板车上,还堆满了粮食和作坊生意需要的各种物资,一起走的目标过于招摇。
此刻赵元正和两丫鬟坐在一辆带有车厢的马车上。
这是牙行黄掌柜送的顺水人情,美其名曰,带有车厢的马车更符合赵元的身份。
赵元自然没有推辞,毕竟黄掌柜这次从他手里也赚了不少。
但就算这样低调行事。
车马队伍在城门外汇合的阵仗,还是引起了守城衙役和不少晚归的百姓注意。
“咦!那不是赵元少爷吗?怎地带了那么多人?”
“差爷不知道吗?今天在牙行,小老儿碰巧看见赵元少爷去买家奴……!”
“买家奴?老天爷爷,干什么需要买这么多家奴?”
“那就不清楚了,听说赵元少爷本来只想买几个的,可去了牙行见到以前被卖掉的家仆受罪,又见不少孩子女人像牲口一样关在小屋子里,当场恻隐之心大动,直接把那黄掌柜家的所有奴籍人口全部买走了。”
“好人,好人啊!怪不得能被县尊大人瞧上眼,果然也是个善良有本事的……!”
人们议论纷纷,言辞间尽是惊叹和好奇。
买走这些奴籍人口,至少也得要数百两银子!
虽然不明白赵家怎么就有钱了,甚至怀疑赵元如何养活得了那么多人。
但此举也算间接给了那些苦命人一条活路,让人不得不敬佩。
“天黑前必须到家,出发!”
嘈杂的议论声中,赵元不敢耽误,当即催促会合的车队人马动身。
虽是太平年代,但县城距离村子也有三四十里路要赶。
牛车速度本来就慢,加上还载满了货物,晚上行走终究是不放心。
同一时间,赵家村村口的老槐树下。
吃过饭的一些村民,像往常一样聊着田间地头的闲话。
村长老李头儿和几个年长者,也蹲在树下的乱石堆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四周还有不少孩子,正不知疲倦地你追我赶,疯跑打闹着。
而在老槐树前面不远的岔路口,还有一群人正神情焦急地站在那里。
“他二叔,这都天黑了,少爷他们怎地还不见回来?”
“是啊!难道那立户文书没有办妥?若是如此……!”
这些人正是赵家那些旁系,自从赵元一早去了城里,他们就在等着分户的结果。
谁都知道县尊大人是赵元的未来岳父。
万一存了私心,不同意将那五十亩田地分给他们,那么之前的所有努力都要泡汤。
不过他们的议论,也引起了村长老李头儿的注意,后者在石头上磕了磕烟袋锅子。
随口吆喝道:“赵家四婶,你们也是在等赵元少爷不成?”
“是啊村长老叔,怕是你还不知道,少爷已经答应给我们分田立户了。可这都去了一天了,早该回来了才对!”四婶扯着嗓子回道。
那神情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赵瑾微微一怔,但旋即也笑呵呵回头和众人打着招呼,刻意渲染着赵元此去县城,就是为了给他们办理分户文书。
赵瑾瞬间明白了四婶的用意。
不管手续是否办成,都要坐实赵元答应分田立户的事实,容不得反悔。
同时表达出他们不愿在家族艰难时给少爷添负担,脱离家族是大义之举。
毕竟少爷年轻缺乏治家经验,还有抑郁病症刚刚好转这些人尽皆知。
即便外人猜到他们借口给少爷减轻压力是为了分田立户,也说不出什么。
“呵呵,赵元少爷年纪轻轻就要担负整个家族,属实不易!”
村长老李头儿笑着点头,并没有对赵家旁系们的言论发表意见。
不仅是村长,就连村口所有人都知道这些赵家旁系打的什么算盘。
但现在,连赵元都已经同意分田立户,他们这些外人又能说些什么。
是以众人默契地转移了话题,再次开始了东拉西扯的闲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暗的小路上隐约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马队伍。
人数约莫六七十之多,而且每一辆车上都堆满了小山般的货物。
“咦!那,那是……?”
“村长快看,里面那辆可是你家的牛车?”
惊讶声中,有眼尖的村民陡然惊呼。
谁都知道早上赵元少爷借走了村长家的牛车去城里卖书。
现在那牛车出现在这支队伍里,让人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
“肯定是赵元少爷他们,绝对错不了!”
“是了!我看到了老管家七叔,但怎么还有以前的家仆冬子大山……?”
随着有人再次发声,早已满脸惊愕的四婶和二叔赵瑾,登时面面相觑。
接着他们也顾不得和众人闲扯,抬脚就朝着车马队伍冲了过去。
赵家村的平静登时被打破。
甚至村民们的反应,远比城门口的人们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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