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凯申捏紧的拳头这下松开了，他苦笑一声，道：“既然诸位都做好了决定，那我也不能拦着诸位，让诸位不离开。”
“合作的事情，还可以继续谈一下。不过现在全国人民都迫切希望民国统一，不再内战。但有些时候，有些问题还是需要武力解决！”
他声音不大，夹杂着厚重的地方腔调。
但在场的人还是都听懂了。
小诸葛只是点头，看看常凯申，以及他身后那些暴跳如雷的亲信们，知道这地方不能继续呆下去。
常凯申还算清醒，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
但他手下的那些人，却会想要自己的命。
各路军阀的临时居所外面，早早就在等待的报社记者见到军阀们纷纷离开，花了重金才得到四个字——拒不签署。
当然，这是记者润色之后的形容词。
军阀跟常凯申虽然已经撕破脸，但还有合作的可能，没有完完全全变成敌人！
但在私底下，人人都知道这一次的合作谈不下去，下一次的合作，未必是常凯申来谈！
常凯申，完了！
“校长！”
离开会议室，再度回到北伐军总司令部，常凯申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平复心情，又一个噩耗便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校长，离开同盟会的左派自诩是爱国人士，他们通电全国，正在攻悍您！他们跟汪兆明那些人联合在一起，已经开始反对您了！”
“什么！”
常凯申倒吸一口凉气，这件事情他早有预料，却没想到暴风雨来的这么快！
“娘希匹，他们这是要造反！”
常凯申将手中的玻璃杯砸在地，恶狠狠地道：“娘希匹，老子打天下的时候，他们都对老子恭敬地不得了。打完天下，他们就想要卸磨杀驴，就知道争权夺利！”
“党国就是因为有这样多的人，才会乱作一团！”
“国家才会衰弱，被洋人欺负！”
他苦不堪言，更多的是愤恨！
民国是什么鬼样子，别人不知道，当事人哪有不知道的！
作为国家统治者，集权做错了吗？
打压地方势力做错了吗？
他心中不断反思，在日记面忽略重点，完全忽视了自己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坏事。
只提及自己做过的那些应该做的事情。
准确说是那些每个统治者都会做的事情。
但一切都完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一次的反对不再是暗中串联，而是明明账单的反对。
也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成千万人想要反对自己。
甚至常凯申都注意到自己的学生们有些人的目光也发生了微妙变化。
“娘希匹！都出去！滚出去！”
许多人听到这话，不敢逗留，唯独胡宗楠他们这些绝对亲信留了下来。
他们面沉如水，坚定地站在常凯申这边。
“校长，他们弹劾您也没用的，这是民国，谁的拳头大，谁就是政府负责人。”
“就是，汪兆明他有几个师？他凭什么弹劾校长您？就凭他躲在武昌不敢跟您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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