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朝将士的性命不能白白葬送,敌情未明之前,不可贪功轻举妄动。”

自从朝廷大军到达济安城,这样的场景,裴砚秋已经经历好几次。

他很想问一问黄、李二人,他们同为援军大将,意见达成统一再来找他说话不好吗?

更重要的是,黄、李二人率领的只是援军,他裴某人才是主将,二人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这样的话想说却不能说,不敢说,憋在心口喘不过气来。

裴砚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黄将军,胡人铁骑来去如风,铁甲上护人下护马,寻常箭矢根本不起作用。正面交战对我战十分不利。只能……”

“不利?不利就可以畏缩避战,任由胡人践踏我西燕国土,屠戮我西燕百姓!”

黄承业一拳砸在书案上,双眼瞪的铜铃也似,紧紧盯着裴砚秋的脸,一派义正词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忧国忧民呢。

李洪也拍桌子,“不可战!敌情不明贸然出兵,与派将士前去送死何异?裴将军,此番胡人大军来势汹汹,数日之内边破两城,济安城一旦被破,我军防线将彻底崩溃,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啊。”

“战!避战乃懦夫行径。”

“不可战,不能枉送将士之性命。”

“裴将军……”

“裴将军……”

二人明面上是战与不战之争,其实只是互相拆台别苗头,却又不舍得用朝廷大军冒险,逼着他出兵。

胜了,是黄承业催战之功,败了,是他掌握敌情不明,贸然出兵之过。

真当他是傻子,看不出二人的花花肠子?

裴砚秋额角青筋乱绽,双拳紧握抵在桌角,才勉强压抑住满腔怒火,没有将二人赶出去。

“二位将军不必再争执了,我已经得到密探回报,胡人五千人马不日将突袭窝瓜洼子,我会亲自带领二万将士兵分两路,一路在余家堡附近拦截,另一路从西山脚下小路绕到敌军后方,形成合围之势。”

“二万对五千,我必当敌军杀个片甲不留。”

“还请二位将军费心几日,带领朝廷大军替我驻守后方,功成之日必请二位喝酒致谢。”

黄、李二人不约而同高声道:“不可能!”

喊完后对视一眼,冷冷转开视线。

黄承业在沙盘上找出窝瓜洼子所在,大概目测了一下两地之间的距离,“窝瓜洼子区区弹丸之地,值得胡人大军五千人马不远数百里奔袭?”

胡人大军人数上并不是战多少优势,优势在战力方面。这次攻打西燕,号称出动十万大军,其实满打满算顶天五万兵马。

胡人兵马有限,五千兵马放着那些要塞不进攻,绕了一大段路跑去攻打一个小镇,胡人再蠢也不可能做这样不划算的买卖。

李洪阴恻恻问裴砚秋,“裴将军,你该不会是畏战担心被我们上报朝廷,做出出战的假象唬弄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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