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年衣着华贵,平底云靴,是蔡府的门房管事,也是蔡京心腹之一。二十岁出头却自有一股威势。印证了宰相门前七品官,无朝廷官职却权力不小。但凡外来礼物,信件经他的手,然后再行通报。
他一边走下台阶,一边打量黄安一行人,冲领头的黄安拱了拱手:“尊驾请了,诸位是从济州来?”
“正是,奉段知州之命,应太师召唤而来。”黄安见到外门管事来了,立刻翻身下马,带人迎上去。
“济州兵马都监黄安见过先生!”
“敢问是小王先生当面?”黄安笑着问。
“哦,黄都监认识我?”那青年略感诧异。
“来时,段大人嘱咐过。”黄安笑着敷衍,其实段明这家伙也是想趁机来巴结蔡京,毛都不知道一根。
是闻焕章说蔡府门房先生年轻,姓王。黄安又想起原本轨迹之中宋江在江州题反诗的事。那个蔡德彰说过门房老王死了两三年,儿子接班,绝非老头。
眼下黄安这么一说,既能拉近关系,又能打开话茬:“小王先生,段相公特意嘱咐,他与令尊王工拿着旧相识。我这趟差事至关重要,劳烦您多费心。”
黄安姿态放得很低,不是他怕了这个小小的门馆。而是不想得罪这种看门人,使得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果然就见那个王门馆听到这番话点头,没有故意刁难,也没有废话,说了句都监客气,便直入主题:“济州之事太师吩咐下来,可有公文,书信?”
“这是自然!”黄安从包裹里取出官府公文,段明书信,侧着身子挡住视线,又摸出五两金子用信件卷住。塞到青年手中:“印信在此,劳烦兄弟美言。”
,“哎哟,黄相公太见外了不是?”那年轻人感觉手里的金子沉甸甸的,眉开眼笑,接过公文书信,态度和善,说话不再死板生硬,连称呼都变了。
这也难怪,这位虽然有些权利,但一次性获得这么多钱财也是少有,当然是心中高兴,态度转变。
真不愧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招好使!
黄安看在眼里心中感慨万千,钱,这玩意是个好东西啊!
古人云,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五两黄金,也就是五十两白银一给,情况立马不同。王门馆公事公办,看了看公文无误,又检查信件没有问题。说了句稍等,便亲自入府禀报去了。
“相公,给个十两银子就行,如何出手给块金元宝?”焦挺过惯了苦日子,又是耿直性格,不像闻焕章沉稳,也没有杨林的老辣,凑过来不懂就问。
“兄弟,蔡府不像其他地方,给少了还不如不给。”黄安扭过头来看了看焦挺,语重心长地提醒:“你看看连看门的都穿着绫罗绸缎,是没见过钱吗?”
“十两银子不放在他们眼中。”杨林拍拍焦挺的肩膀。
“这群中饱私囊之徒。”焦挺闷闷地说。
黄安笑着安慰:“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花点钱解决,那都是小问题。万一在背后说几句坏话,那才叫得不偿失。花钱打点一二,别人才用心办事。”
“官场就是这样,没钱万万不行。”闻焕章也发话了。
黄安回想历朝历代,苦笑连连:“其实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这样的。人性本贪,无法阻止。阶级群体无法避免,但可以引导,把蛋糕做大,分润得更多。羊养肥了再杀掉,一切充公,利国利民。”
“把蛋糕做大,分润得更多……”闻焕章呢喃着黄安的话。只觉得是精辟之言,如茅塞顿开又像醍醐灌顶。想追问这种治国之道,如何实施才可行。
在众人的说话之间,王门馆去而复返,带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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