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说你上大学的时候霸凌舍友,是真的吗?】
【他们都说你能采访到郁影后的料是因为你是个什么大小姐,对不对?】
“我为唐婷甜的死亡感到抱歉,也为我的没死感到抱歉,如果我也死在那场爆炸中,一切将会结束吧,多少黑料都抵不过一句‘死者为大’呀。”陶庭相的手撑在窗边,眼神依旧盯着窗外。
【就是,怎么去死的不是你?】
【没说错,你死了我们就不骂你了。】
【你敢说不是你把甜甜逼死的?】
【冷静点,哪有逼人去死的,小陶也是受害者好吧。】
“如果我死了会怎么样呢?或许不会有人说我‘80舍友’,而是相识四年的伙伴就这么去了,也很少有人会猜是我逼死了唐婷甜,而是会真心实意地觉得我是一切的受害者,无辜又可怜。”陶庭相继续说着。
【你可以死一死看看。】
【卖惨卖得酸不溜丢的。】
【楼上够了,哪有劝人去死的。】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蹲一个最终结果。】
【霸凌舍友的事情能正面解释一下吗?】
“死人的名声总是比活人好听些,但我庆幸我还活着,”陶庭相轻声说道,“因为只有活着,我才能查出事情的真相,我才能为唐婷甜的死找到归因。”
【你拒绝承认唐婷甜是你逼死的?】
【哎呦,有话直说啦,绕什么圈子啦。】
【有点点心疼小陶。】
【这叫什么交代,也太敷衍了吧。】
“我和办公室的姐姐还聊起来呢,说我澄清舆论最简单的方式是什么,就是去死,死人比活人清白,死人比活人好过。”
陶庭相看向窗外的眼神不自觉地有些发冷:“这个世界总是在逼活人去死,又让死人活着,所以,大多数人就这么半死不活。”
【好酸的名人名言。】
【小陶可千万别想不开呀!】
【我支持小陶,我在等一个真相,是有人支持你的。】
【卖惨就太恶心了。】
“我当时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是真的很害怕,差点觉得自己也要死了,事后发高烧,迷迷糊糊的,都好像看见唐婷甜来拉我走了,但我说,我不走,我想要个真相,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庭相终于转向了镜头。
【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相信小陶,她不是那样的人。】
【小陶真能掌握什么猛料,用得着敲诈勒索唐婷甜?别忘了她可是直播娱记,把消息曝光出来,唐婷甜得给她多少钱才能比得过?】
直播间里,关注【娱记小陶】比较早的一批理智粉开始发言了。
【别人云亦云的,咱就事论事,唐婷甜为什么自杀到现在还没人说明白,她那个经纪人蒋晨晨天天直播哭诉什么‘底层女演员的悲惨’,营销死亡赚取流量,你们就可着小陶一个人坑呀。】
【我信小陶无辜,信她受到惊吓病了几天,真心里有鬼的人,早解释了八百遍了吧,那些人才是欲盖弥彰。】
【小陶,不用管他们,你就当这是走上社会的一堂课,总有刁民不辨别真相,咱行得正,坐得端,不要被人扰了心态。】
【话说,小陶,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快到了。”陶庭相轻声道。
车到了终点站,停下,陶庭相下了车。
陶庭相下了车,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田野,初夏的时节里,万物生机勃勃。
她走到了田野尽头,一户农家今天很热闹,门口的宾客多到了过年的程度,一辆货车改装的厨师车正在门口炒菜。
那房子比周围几户都高大,看着像新盖的,就是装饰太繁琐,有种土里土气暴发户的既视感。
“这是老唐家吗?听说他们家走了闺女?”陶庭相在门口问道。
“对啊,这是老唐家,我看他们家闺女从小就好看,偏是这天意弄人啊,好好的孩子,早早地走了。”门口老大爷悲伤道。
【这是唐婷甜老家?】
【小陶来祭拜她呀。】
【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相信站在死者灵堂前的人,一定问心无愧。】
“你是?”一个老大娘注意到了陶庭相。
“我是甜甜的朋友,来祭拜她的。”陶庭相回答道。
老大娘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也不知认出她了没有,眼神一转:“哦,我是甜甜她妈,你来祭拜,来这边交礼金吧,我们这儿的规矩是一千打底。”
一千块钱对陶庭相来说不是大数目,但在这个不算富裕的小农村中,这一千块钱想必是不少。
“大娘,我就来送她一程。”陶庭相说道。
“上门祭拜不带礼金呀,懂不懂规矩?”老大娘立马就拉下脸来了,“没带钱还敢上门来,甜甜怎么交了你这么个不三不四的朋友?”
陶庭相笑了一下,表情是苦涩的:“好吧,哪里交钱?”
“你和甜甜是什么关系?”老大娘又问道。
“圈里朋友,她帮过我很多。”陶庭相回答道。
“她帮了你?”一听这话,老大娘更来劲了,“那就是她对你有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帮助了你,上门只出一千块钱礼金怎么行?至少两千。”
上门祭拜还来坐地起价的?
陶庭相掏了五百出来:“大娘,就带了这么点现金。”
“得了吧,现在都用手机支付,”老大娘不由分说地把陶庭相手中的五百块钱抢下来,找出了个二维码,“扫这里,再付我两千。”
“大娘,我们那儿的规矩就是五百。”陶庭相解释了一句。
“什么?甜甜不是你的恩人吗?你就这么对你的恩人,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老大娘嚷嚷起来。
几个唐家的亲戚也围了上来,有些在看热闹,有些露出了挡门的架势,不让陶庭相走了。
陶庭相站在院子中间,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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