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潮湖畔,得月楼。
万籁听潮,一星在水。
浮云卷霭,明月流光。
湖畔芙蓉色,楼顶灯烛光。
六院夫子、学子齐聚一堂,欢声笑语。
苏东山俨然成为众人焦点,不断受到各院学子恭贺。
三品修出本命字,又被学宫收录了三篇诗文,其中两篇还被指定为书院必授。
任意一项都足以确保他在儒家顺利“结业”,再不用像其他学子一样定期参与书院考校。
让众人诧异的是,苏东山竟选择继续留在书院,而不是四处游学,趁此名扬天下。
一时间,众学子感佩不已。
楼上包房内,苏沛也被众人团团包围。
恭贺、请教、诚邀之声不绝于耳。
苏沛也因此多吃了几杯酒,满面红光。
一人问道:“元雱兄,今日令郎如此大喜,怎不见嫂夫人出面?”
苏沛摆手:“她素来喜净,不喜喧哗。”
又有人问道:“令郎如此天资,足见元雱兄与嫂夫人种优田肥,何不趁此机会多生几个,将来元雱兄一门父子皆有本命字,岂不是我六院之幸,儒家之幸?”
苏沛故作思索:“任重道远,任重道远呐!”
一人又道:“元雱兄,我有一女,年方一甲子,尚在妙龄……”
苏沛赶忙端杯回敬:“待日后详谈,详谈。”
……
一番推杯换盏之后,众人胸胆开张,从今日斗诗延伸到了别的话题。
观湖书院的一位夫子举杯看向苏沛:“元雱兄,令郎三品就修出本命字,将儒家最早修出本命字的记录再次提前,前无古人,可喜可贺。
今日主宾尽兴,在下却不得不提一个扫兴的话题了。”
“嗯?”
众人都看向那人。
苏沛也错愕:“元若兄,可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直言无妨。”
“不不不。”
夫子摆手,“是关于这次讲演的事。”
“讲演?”
“不错,诸位都知道,讲演分学、道两项。
今日令郎写出如此多绝妙诗文,待稍后勘验,势必又会被学宫收录。
说不得学宫会有人专门编撰,为令郎出文集。
令郎有如此文才,再参加六院讲演,对其他学子而言可不太妙……”
众人恍然,纷纷点头称是。
一个凭借诗文就写尽“酒”字真意,修出本命字的人,再让他参加学子之间的讲演,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
这种情况下再让苏东山参加,无疑是让其他学子失去了争夺榜首的资格。
苏沛摇头:“诸位,实不相瞒,犬子刚开始是不愿参加这次讲演的。
是我动之以情,晓之以利,这才说动他参加讲演。
眼下不让犬子参加讲演,岂不是要我这个当父亲的为难?”
众人哑然失笑:“好你个苏元雱,这是变着法子的拒绝呢!”
“这有何难,六院将榜首的奖励再备一份单独奖励给他就是了。”
“总不能让他一人压得六院其他学子失了进取之心吧?”
“……”
苏沛面露为难:“无功受禄,这怎么好意思?
而且这也难免会让犬子心生自满,不妥,不妥……”
捉放书院一夫子起身道:“这有何难,既是东山有此才学,不如让其作为考官,负责考校,问题岂不迎刃而解?”
众人眼睛一亮,好法子!
苏沛故作为难:“这……不太好吧?”
众人纷纷笑道:“行了,元雱兄,你那算盘,我等心知肚明,无非是想为儿子多讨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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