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宁一颗小脑袋瓜早已经骨碌碌不知道转了几圈,将所有借口都在脑海中过过一圈,挑选着当中最为合理的那一个。

她想得出了神,竟全然没注意有道身影已起身朝自己逼近。

萧允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姑娘不知道想着什么出了神,但一瞧就准没好事,估计正盘算着在用什么理由来搪塞他。

“咳咳。”萧允演以手作拳,抵着唇咳嗽两声。

赵元宁立时回神:“怎么了王爷?”

“我说赵姑娘,你编借口倒是提前想好,哪有在正主面前临时想借口的,不怕被拆穿啊。”萧允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被戳穿了小心思,赵元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说王爷闲散不问朝政,臣女到觉得王爷是睿智明理,深不可测呢。”

“少拍马屁。”萧允演不吃她这套,负手于背转过身去,“赶紧实话招来。”

赵元宁心虚的摸了摸鼻尖:“王爷想听实话?”

“还有假话?”萧允演歪过头,望着她眼神一亮。

赵元宁就知道传言不可信,这晋元王哪里就是个平庸的人了,心思敏锐,张弛有度,分明就是胸有城府,偏偏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那一种。

她这点小心思,怕是早就在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在这儿逗她玩呢。

想明白了当中关窍,赵元宁索性也不演了,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当然。”

萧允演双手环胸:“那就说来听听。”

“王爷请坐。”赵元宁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容臣女慢慢道来。”

萧允演倒也是配合,走回到太师椅旁旋身落座。

赵元宁将手里拎着的食盒搁下,又极有眼力见儿的倒上茶,毕恭毕敬的递到萧允演面前,见对方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生气的迹象,才放心开口:“这假话嘛,便是听说景阳山夜里有银狐出没,且还是毛色纯正,漂亮罕见的紫仓银狐,错过可是人生一大憾事捏。”

萧允演啜了口茶水,点点头:“继续。”

“这实话嘛就是……”赵元宁顿了一顿,胸前的手指不安地绞着圈圈,可怜巴巴的道,“王爷可能也知道,臣女在京中的名声不太好,纵然臣女只是性子急了些,话多了些,但万万不敢生出什么害人的心思。但偏偏就是有人看不惯臣女,想要欺负臣女,想要暗害臣女,臣女这才舔着脸来求王爷庇护的。”

萧允演忽见她这个样子,眉峰一挑,眼角一抽,是半个字都不信。

赵元宁继续装着可怜:“想必王爷通过今日陷阱的事情也看出来了,臣女同那工部侍郎家的小姐当真是没有半点儿恩怨,这话都不曾说过两句的,哪里来的这样深仇大恨,臣女可真真是委屈死了。”

萧允演单手扶额,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赵元宁说起这事当真也是委屈,她同胡婉灵千真万确是没有什么恩怨,毕竟从前的她眼高于顶,连嘉承县主傅宝珠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侍郎之女,她还真没放在眼里过。

不过话是这样说,但面子上的戏还是要演完的。

赵元宁吸了吸鼻子,试图挤出两滴泪水来体现委屈,奈何不争气,是半点泪水也没有,却也还是似模似样的抬手揩了揩本不存在的眼泪。

“王爷金尊玉贵,天潢贵胄,自是不明白臣女的处境,那是这个也不喜欢,那个也不喜欢,臣女真是委屈……”

“萧灏呢?”萧允演冷不丁来上一句,“他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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