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气稍稍顺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跪在地上的逆子:“行,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如实交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多久了?发展到……哪一步了?”
萧铭瑜跪俯在地上,后背冷汗涔涔,脑海里将各种说辞都快速过了一遍。
他想否认与赵元菡的关系,可是众目睽睽,即便当时没做什么,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单独在小树林里,就算解释清白也不会有人相信。可若是一旦承认,那么他就再也无法娶赵元宁,也就失去了相府这个助益,往后他还能拿什么与太子抗衡?
萧铭瑜此刻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景帝见他迟迟不开口,只当他是临了没有担当,不禁更是气恼,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掷了过去。
茶杯砸在萧铭瑜身上,茶水溅了一身,他赶紧俯身告罪:“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混账,你还不说是吗?是想让朕对你用刑才行?”景帝怒气上涌,扬声唤道,“来人,来人,将这个混账拖下去,先重责三十廷杖。”
得了命令的侍卫进得帐内,领了吩咐便真要上前去拖拽豫王。
“慢着。”萧允演出声制止。
侍卫不敢妄动,看向景帝等候吩咐。
萧允演劝说着景帝:“皇兄,老三受罚是小,可廷仗皇子的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事情遮掩不住,百姓间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那才是丢了皇家的脸面。再则,事情闹得大了,朝中那些文官又要抓着此事不放,反倒徒增麻烦,日后史官还不定怎么写。”
景帝胸口起伏不定,但萧允演的话却让他冷静了一瞬。
赵海银见状偷偷向侍卫打眼色,将人遣了出去。
萧允演扫过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低声道:“此事索性还没有闹大,先问清楚老三,再问问赵二姑娘的意思,若是两个人彼此有意,那便索性成人之美。况且老三本就开府两年了,早就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好过于事情闹开,终究丢的是皇家的颜面。”
这话句句说到了景帝的心坎上,他素来看重颜面,若这事是悄悄捅到了他的面前,他尚且还不会如此动怒,实在是逆子不争气,竟叫那么多人当众抓了现形,叫他怎能不雷霆震怒?
处置一个皇子是小,若是被文官拿住话头借题发挥,到时候头疼的还是他。
如此想着,景帝的气倒也顺了下来。
景帝舒了两口气,语气缓了下来:“今夜之事不许往外传扬出去半个字,若是叫朕知道,定不轻饶。”
“是。”众人齐声领命。
“豫王留下,赵家姑娘留下,其余人都散了。”
早被吓得噤若寒蝉的众人忽闻这话简直如蒙大赦,告礼后纷纷退下。
赵元宁有些迟疑,景帝说赵家姑娘留下,却没有说赵元菡留下,那她是留下还是不留下?
算了算了,这个是非之地,她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赵元宁跟着众人起身,打算混在中间一并离开,谁知就在她转身之时,却听景帝开口:“穿绿衣服那个,你也留下。”
绿衣服?
赵元宁背脊一僵,双脚似灌了铅般再挪不动一步,心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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