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宁你疯了!”韦氏怒斥,心疼地抚着女儿被打的脸颊。
“疯了的是她赵元菡!”赵元宁怒吼出声,方才被掐红的脖子又开始隐隐作疼,连带着说话都带了些许喑哑,“满口胡言,状若疯癫,就凭着刚才她那番大逆不道的话,就足以让全家人陪着她一起去死。”
她声音不大,出口却掷地有声,在寂静的正堂里更是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赵明义一开始只觉得是女儿间的小打小闹不曾放在心上,这会儿听了赵元宁的话,身体一震,后背陡然起了阵阵冷汗。
赵元菡口口声声说是赵元宁陷害的她和豫王,可不论这些话是诬蔑还是事实,眼下私下幽会的事情被捅到了景帝的面前是事实,景帝下旨赐婚也是事实,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已经不容更改,反倒是那番议论,一个弄不好举家都会受到牵连。
韦氏却没想那么多,女儿回来后情况就不对,刚才还被掌掴一巴掌,急得只想给女儿出气:“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看你就是挟机报复,嫉妒我们菡儿越过你即将嫁给豫王殿下。”
赵元宁闻言冷笑:“我嫉妒她?”
嫉妒她死期快到了吗?
韦氏冷哼,瞪着她:“我们菡儿说得没错,说不定就是你在背后捣鬼,她和豫王殿下的事情保不齐就是你……”
“住口!”
韦氏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明义厉声打断,她心有不服,尤要再说,岂料赵明义一个警告的眼神睇过来,她只能悻悻闭嘴。
赵明义看了看韦氏母女,又看向赵元宁,心里打定了主意:“来人。”
立时有两名家丁从正堂外进来。
赵明义道:“二姑娘身体有恙,将她带回菡萏院,锁上门,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出门半步。”
“老爷?”韦氏不可置信。
赵明义却态度坚决:“带下去。”
家丁立时上前来,不顾韦氏的阻拦,强行将赵元菡给拖了下去。
韦氏哪里舍得女儿,也顾不得正堂这面的情况了,赶紧追着往菡萏院去。
正堂里的闹剧告了一段落,赵元宁舒了口气,可脖子上的痛楚却越来越明显,不用看,定然有几道红印没有消下去。
赵明义朝她走来,经历风霜的眼眸带着锐利,如鹰隼般叫人压抑得慌,他问:“菡儿说,是你设计她和豫王殿下被众人撞见,所以才闹到了陛下的面前,这是真的吗?”
赵元宁扯了扯嘴角,缓缓转过头迎上赵明义的目光:“父亲觉得呢?”
赵明义一时哑然,他同这个女儿平素并不亲厚,实则也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可以往在他看来,宁儿不过是刁蛮任性爱胡闹了些,这样心思深沉又精于算计的事情她应当做不出来。
更何况,此时还牵扯到了这么多人,她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本事?
纵使是这样想,可他心里却总是有些隐隐不安,说不上来是什么情况。
赵元宁眼观鼻鼻观心,重活两世,她太知道自己这个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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