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宁正啧啧称羡,冷不防的被人点中了名字,“啊”了一声,索性装傻充愣:“王爷说什么呢?臣女这是眼睛不舒服,好像进沙子了。”

赵元宁作势揉了揉眼睛,见周遭无声,睁开一只眼朝旁边一觑,见某人正定定的盯着她,又赶紧别开眼,故作不见。

只是这样的小伎俩不免太过幼稚了些,别说萧允演不信,就是同坐一辆马车的沈西堂也是不信。

他甚至觉得,自家妹妹和晋元王之间定是旧识,至于熟到了哪一步,他目前尚无可知。

萧允演哼了一哼,将手里的香著往面前的小几上一丢,双手环胸向后一靠:“本王看你是闲来无事,不如你来。”

他抬起下巴示了示桌上的香具。

赵元宁顺势看去,一水的香具摆满了整个小几,就连香炉都是精挑细选的错金螭兽炉,以她那三脚猫功夫,只怕等会献丑得笑掉大牙。

几乎是没有半点儿犹豫,赵元宁摆手拒绝:“王爷真是说笑了,臣女哪儿比得上王爷的技术高超,只怕待会献丑,还白白糟蹋了这些好物。”

“不妨事,东西嘛,本王多的是。”萧允演嘴角噙笑,说罢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了身旁的位置来。

见赵元宁不为所动,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赵大姑娘?”

赵元宁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状,水汪汪的杏眼求助似的看向沈西堂,期盼着表哥能为自己说说话,至少能让她逃过这一劫才好。

奈何沈西堂还不明局势,看出萧允演对她并无恶意,便决心作壁上观再看看情况。

赵元宁没了可求助的人,再看向萧允演,只能认命,猫着腰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

萧允演将香铲递到她手里。

赵元宁手里被塞了个东西,看着那铜制的香铲愣了愣,极是努力的回忆着当初先生教授的东西。

只是当初她嫌弃这些劳什子无用且费时间,都是居于后宅的女人们无聊才拿来打发时间的,可她却觉得人生多么美好,就该出去走走看看才是正理,于是这些东西从未认真学过。

不过隐约记得是有些什么步骤来着。

刚想起了一点苗头,赵元宁忽然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只想睡觉。

萧允演唇角勾起笑意,深邃的眉间溢出调侃意味:“赵大姑娘怎么还不开始?该不会,是不会吧?”

“谁说我不会了?”赵元宁被激来了脾气,想打退堂鼓的苗头一下子被按了下去,“我也是有先生正经教授过的,王爷你别瞧不起人。”

萧允演唇角笑意更深,也不拆穿她,冲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元宁现在纯粹是被架在火上烤,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但为了面子,还是咬咬牙拿起了香铲开始压平香灰。

她埋头做得极是认真,动作不熟稔便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可马车颠簸,她动作也生疏,光是压平香灰这一项就做了许久。

萧允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她手里接过香铲,亲自示范给她看:“你刚刚的动作有问题,你看,你应该这样压,这样压就会平一些了。”

赵元宁认真学着,等从他手里重新接过香铲,还没开始呢,某人又开始调教起她的动作来:“你这样拿香铲的手势就是错的,你应该这样,这样……”

萧允演掰着她的手指头,又亲手示范给她看,赵元宁只觉得那只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被他掰过来掰过去,这哪里是手,分明是鸡爪子。

“我自己会。”赵元宁忿忿抽回自己的手,学着刚才他教的动作,学了半天不伦不类,索性放弃,只管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萧允演颇觉无奈,看着她那不能说是精通,基本上一点不会的动作只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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