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得太多,解元吉没忍住呼吸了一口,险些当场呕出来。

赵元宁紧蹙着眉头,听到“云鹤师叔”几个字秀眉一挑,朝双喜睇了个眼色。

双喜也是个机灵的,一得到姑娘的示意,当即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便接过那药碗:“什么臭烘烘的东西也好意思拿给我家姑娘喝,要是喝出了问题,小心你们紫霄观上下。”

解元吉眼睁睁看着双喜将药碗重新放进食盒里,盖上盖子就要往外拿。

他试图上前阻止,手才堪堪伸出去,双喜一个凌厉的眼刀睇来,他立刻就怂了胆子,任着双喜将东西拿走。

处理了那药,双喜将厢房的门大大敞开,又从箱笼子里取出香焚上,好一会儿才将那难闻的味道给压了下去。

赵元宁穿鞋下床,搂了搂身上的斗篷坐到杌子上:“你坐吧。”

没了那股臭味,解元吉再不用憋气,深深呼吸了好几口。乍一听赵元宁说坐,想也不想的摆手拒绝。

双喜一个厉眼瞪过来:“我家姑娘让你坐。”

“好嘞。”

解元吉一本正经,迅速一屁股坐到了杌子上。

赵元宁憋着笑,倒了杯清茶递到他面前:“先前听你说云鹤道长是你师叔?”

“是是是。”解元吉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我记得你说过,一尘道长闭关是半年前,而那座山不干净闹出怪声也是半年前,怎么就这么巧呢?”

赵元宁话中带着试探,饶是解元吉反应再慢也该听出来了。

他捧着茶杯嘿嘿一笑:“姑娘这话可就问住我了,我就一个观里的小道童,也没什么慧根,都是靠着师傅的庇护才能在观里有一口饭吃。别说山里的事了,就是观里的事,我也没资格插手啊。”

赵元宁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可解元吉这个人实在是个畏手畏脚没什么胆量的,打从昨夜他半路弃下她独自逃跑就能够看得出来。

只是今日她见到那云鹤道长,总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那个人给她的感觉不太像是仙风道骨的道长,倒像是满身戾气缠身,叫人有种隐形的压迫感。

她不死心,再次打探:“那你跟我好好讲讲这个云鹤道长呗。”

解元吉起了戒备:“姑娘打听我师叔做什么?”

“听说紫霄观有位一尘道长仙风道骨,解签也是灵验得很,我原本就是冲着他来的,谁知道竟这么不巧。”

脱臼的手开始隐隐传来痛感,赵元宁蹙了蹙秀眉,右手手掌轻轻抚过包扎好的左臂:“你既说云鹤道长是你的师叔,那便是一尘道长的师弟了,既是师兄弟,那想必本事也是一样的厉害。不过我不信,多找人问问不是情理之中么。”

解元吉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细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双喜趁热打铁:“就是好奇问问,你还藏着掖着的。怎么,难不成是那云鹤道长有问题,不能被人知道?”

解元吉一听急了,蹭的站了起来:“谁说我师叔有问题了,我师叔人还是挺好的。”

“那你就详细说说呗。”赵元宁单手托腮,冲他眨巴眨巴眼。

解元吉一下子蔫了,后知后觉反应,自己刚刚是不是被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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