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柴房后,解元吉在前领路,引着赵元宁来到一处院子前停下。

“一尘师傅就住在这里。”

解元吉推开小院的木门,领着人进去。

赵元宁四下打量院子,这是在观内另外辟出来的一处小院,规模不大,却是独立的。

进屋便是一片空地,里头种了青青郁郁的蔬菜。

嗯,的确很有道家风范。

沿着石头小径再往里面走,入眼可见两间屋子,占地都不大,但胜在清净。

“一尘道长还挺会选地方的嘛。”赵元宁环视四周,“与三清大殿的吵嚷迥然不同,这里倒是安静得很。”

解元吉观察过屋外,将门掩上跟了进来:“观里这样的院子还有几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住的。一尘师傅住在这里,出了门外右走,那处院舍就是云鹤师叔的。”

赵元宁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所以昨日你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解元吉垂下头,手臂遥遥一指,正指门外。

赵元宁噗嗤一笑:“你敢再没用些,好歹进个门再被抓住啊。”

连院子的门都没进就被抓住,这得有多倒霉才做得到?

解元吉早已羞愧得脸红,无地自容道:“赵姑娘你就别揶揄我了,我也是着急想来看看一尘师傅,谁知道这么不巧被云鹤师叔给当场捉住。”

想到昨夜自己打算悄咪咪地溜进门,那院门都还没推开呢,云鹤师叔就从后面揪住了他的领子。

原本被捉住略微撒个谎也就过去了,可他气性上头,说话也没个把门的,当场气得云鹤师叔就拿戒尺教训他。

手心这个时候还疼着呢!

解元吉下意识摸着被戒尺打过的掌心,麻麻的,还隐隐传来疼痛感。

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倏然抬头,像极了一只慌张的小鹿:“遭了遭了,我们过来时也没有注意,万一又碰到云鹤师叔了可怎么办?”

他可不想再挨一顿戒尺了。

赵元宁忍不住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把你的心给我放在肚子里,正会儿三清殿香火正旺盛着,你们观里大多数的道士都被叫过去帮忙了,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

她抬步走上木梯,推开了房门:“至于你那位云鹤师叔,这会儿估计正被乐胥伯给缠着,一时半会儿的也抽不开身。”

“乐胥伯?”

解元吉跟了上去,嘴里喃喃,隐约觉得这个名字还挺耳熟。

赵元宁不察,径自入了屋内。

阳光自洞开的门外倾泻而下,将整间屋子映得亮堂堂。

她留意到桌上还搁着一个食盒,走过去掀开了盖子,再伸手探了探温度,那饭菜早就凉透了。

赵元宁调侃:“看来,你的一尘师傅是当真要得道飞升了呢。”

解元吉正站在门外踟蹰不进,手搭着门框,眼神却一个劲儿的往里面瞅:“啊?”

“喏!”

赵元宁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食盒。

解元吉还在门口犹犹豫豫,被看不下去的双喜一把揪着领子拎了进来。

他挣扎着挥开双喜的手,一扭头就瞧见了桌上的食盒,里头的菜是一口没动。

不死心地又翻开第二层,不止菜没动,连饭也是一口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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