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声大笑,前方半人高的灌木丛里突然窜出数个手持长刀的道士。
一尘和云鹤从树后现出身来,朝着他们步步逼近。
小孩子们早已经吓得惊叫连连,纷纷跑到了赵元宁的身后寻求庇护。
“解元吉!”
赵元宁大怒,死死盯着解元吉难以压抑住心头涌起的怒火。
她终究是错信了他。
解元吉百口莫辩,看了看震怒的赵元宁,又看了看曾经和蔼尊崇的师傅,喃喃道:“一尘师傅……”
一尘一甩手中拂尘,捋了捋山羊须:“元吉,你还不过来!”
一句话瞬间将解元吉的立场明确了。
赵元宁将躲进怀中的孩子紧紧护着,目赤欲裂的盯着他:“你果然是骗了我。”
“我、我没有。”解元吉有口难辩,这突然的变故也打得他措手不及。
一尘见他不为所动,加重了语气:“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一尘师傅。”
解元吉心口绞痛,噗通跪了下去。
泪水盈满眼眶,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平日里慈眉善目,济弱扶倾的一尘师傅居然会是掳劫幼童,做下采生折割这样丧尽天良的幕后黑手。
解元吉痛苦道:“一尘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您?”
“元吉,念在你我师徒一场,你此刻过来,为师对你私自放走他们的错既往不咎。”一尘盯着跪在地上的徒儿目光陡然变得凶狠,“但你若是执迷不悟,就别怪为师不念师徒情义了。”
“一尘师傅……”
解元吉痛哭地膝行两步,摔倒在地。
赵元宁听着二人的对话算是明白了,这傻小子哪里是欺骗了她,分明是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怕是一尘这老道一早就算好了他们逃跑的路线,专门带着人在这里堵着他们呢。
“解元吉,有骨气些,这种人跪他做什么?”
赵元宁气得要拽解元吉起来,恨恨瞪着一尘一行人:“他们多行不义,必遭天谴。”
一尘冷哼:“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一会儿到了阴曹地府,看你还嘴不嘴硬。”
“来人……”
“师兄。”
不待一尘下令,云鹤赶忙将他拦住。
他望了眼傲骨磷磷的赵元宁,贴近了一尘,低声道:“师兄,她可不是普通人,她可是丞相沈泊言的外孙女儿。”
一尘眉梢一挑,似有意外。
云鹤趁热打铁继续说道:“现在刑部侍郎沈西堂也在观中,他本来就已经开始怀疑城中出现小乞儿的事情跟我们有关,要是赵大姑娘也出事了,我们只怕不好交代。”
忽闻这话,一尘果然有所顾虑。
赵元宁既已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他是要斩草除根以防消息泄露不假,可倘若因此惹祸上身牵连了整个道观,岂非跟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趁着一尘犹豫的当口,云鹤继续游说:“师兄想想看,我们虽然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万一要是留下了丁点儿线索叫沈西堂查到了,杀一个臭丫头是小事,怕就怕他顺藤摸瓜查到了我们的头上。沈相权倾朝野,若是他把外孙女儿亡故的债算到了我们的头上,以沈相的权柄,怕是那位也保不住我们。”
云鹤的话正说到了点上,原本杀心已起的一尘果然开始衡量起来。
云鹤趁机给解元吉使眼色。
傻小子还沉浸在师傅变坏的痛苦中无法自拔,反倒是赵元宁玲珑的发现了,悄悄拉起了他,带着孩子们缓缓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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