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事件之后,赵元宁与赵家可谓是撕破脸了,却拒绝了舅母的建议同住沈家,仍旧泰然自若的住在清音院中。

据说,那日之后赵明义已经两日不曾回府,韦氏多番打听,只得了人在西山大营的消息,还不知多久能够回来。

赵元宁左一耳朵右一耳朵的听着,听到最多的无非就是这几日韦氏为了筹措银两欲赎回她母亲嫁妆一事而四处奔走。

不过想来也是,韦氏与其娘家早已闹翻,韦贵妃因为赵元菡嫁给豫王一事也心有怨怼,这个节骨眼儿上,别说回娘家借钱,韦贵妃不借此落井下石便是万事大吉。

绵绵细雨落了两日,天也越发的寒冷下来。

墙角的西府海棠被雨水打得飘零散落,胭红落了满地,徒剩枝丫伶仃,倒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赵元宁倚在窗下的贵妃榻上,手中拿着的便是前两日从库房中清点出来的剩余嫁妆单子,再与从前的那张备份做比较起来,被贪污的岂止是一半。

双喜重新奉了盏热茶上来,凑过头见姑娘还在看那两张清单,心头也是唏嘘不已:“韦氏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先夫人的嫁妆都敢动,若是这次没彻查,竟不知道她昧了这么多。”

赵元宁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我竟不知母亲的嫁妆有如此之多,单是被韦氏变卖的那几处店铺便有百金之数。”

当初她也曾奇怪过,父亲的俸禄并不算太多,而当初韦氏是与东平侯府闹翻了的,出嫁不带一金一银,仅靠着赵家这点薄产,根本不足以支撑她素日的奢靡。

原来,靠的竟是这个。

“若是韦氏还不上,姑娘打算如何做?”双喜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自然是还不上。”赵元宁合上清单,撑着手边团花软枕调整了坐姿,“韦氏不擅经商,这些年来只知在外装着体面,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东平侯府断不会出手相帮,凭她一己之力莫说还上这些数,便是还上一半都是够呛。”

“那夫人的嫁妆岂不是赎不回来了?”双喜心头亦觉得可惜,照道理,这本该是姑娘的东西,不曾想竟被那等子奸人给算计了去。

赵元宁远眺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已落了整日。

有凉风缓缓吹进,将她游离的思绪吹散,却叫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吩咐双喜:“你即刻派人去一趟紫霄观找到解元吉,将他带来见我。”

双喜虽有疑虑,却也很快应下,忙出了门安排此事去了。

赵元宁在屋里待得久了,只觉浑身泛软,索性更了衣,独自执了伞往祠堂中去。

将伞置在廊下,赵元宁掸了掸衫裙上沾到的雨珠,打帘进了祠堂。

往一旁铜盆中净了手,正要取香,才发现盒子内早已空空如也。

赵元宁微微蹙眉,想是哪个丫头不上心,竟连香缺了都不曾补。正要出门去找人,三支清香便递到了眼前。

她下意识接过,抬头一看,脸色顿时一变:“你来这里做什么?”

“姐姐。”

赵元菡柔声一唤,却只得到无视。

赵元宁压根不理会她,就连她递来的香也不要,随手丢在了桌子上,掏出帕子擦拭着母亲的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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