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结束,夫妻二人乘坐马车出了皇宫。
一路上赵元宁都在极力回忆前世九江公主逃婚那事,当时她还不是豫王妃,对个中内情知道的并不是十分清楚。
不过公主出降,此事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便是后来九江公主逃婚,皇家虽极力想将此事遮掩,但世上总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很快传出,一时间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当中说什么的都有,但现今细细想来,一个长居深宫的公主几乎没怎么出过皇宫,即使出门也是前呼后拥一大帮人跟着,那她又是怎么设计逃出皇宫的?
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接应。
可这个人是谁,却一时叫她摸不着头脑。
“曹皇后爱女心切,我瞧着她似乎并不想将公主嫁给傅廷阳。”
萧允演手持书卷,闻言淡淡应了一声。
赵元宁犯了愁:“但此事陛下应允,曹皇后即便诸多不愿也只能遵从圣旨,这样一来,如何说服九江公主就成了一个天大的问题。”
据她对九江公主萧灵的了解,这人脾气急躁,性格桀骜,不好劝,不好说,更不好相与。
连曹皇后都吃了一个闭门羹,她要是打着劝婚的名目去,还不得被痛打一顿扔出来。
光是想想都令人瑟瑟发抖。
“你说……”
正想与身旁人说说今日的事情,一扭头却瞧着人正风轻云淡的看着书卷,倒不知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赵元宁把眼一瞪,一把抽走他手中的书卷,忿忿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到了。”
萧允演从她手中将书卷抽出来,合上书页放到一旁:“以你之见,这桩婚事能成的最大受益者是谁?”
“自然是长公主。”
萧允演浅笑摇头。
赵元宁纳闷:“不是长公主还能有谁?难不成,还能是陛下啊?”
赞叹于她的敏锐,萧允演颔首。
这可把赵元宁惊了一跳:“怎么会是陛下呢?”
“自陛下登基以来,虽也算得上是海晏河清,可近年来天灾却不在少数。朝廷拨款赈灾,已费了国库不少银子,加上贪官污吏,大修皇陵,国库所剩已是不多。”
赵元宁蹙眉不解:“可这跟这桩婚事有什么联系?”
萧允演握住她的手,将事情一一分析与她听:“国库空虚,可此事除了陛下与户部外不能与外人所道,在此之前须得想办法填充国库,以免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可填充国库需要银子,如何取得银子又是一个问题,而恰在这个时候长公主送上门来了。”
“你所想不差,长公主欲让儿子娶九江公主,其中自然有她的筹算,但未必陛下就不是想从她的身上得到其他的东西。”
经他提示,赵元宁也后知后觉:“你是说,陛下需要银子,而这银子就出在长公主的身上,所以这桩婚事才会被应允?”
萧允演颔首,目光倏地冷冽下来:“采生折割的源头出自紫霄观,紫霄观一干人等或斩或流放都是咎由自取,大理寺最后将案件的背后主使定为一尘,可实则他背后操控的还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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