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想如果落入了这个粗人的手里,深陷军营之中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但至少不会像在这个院子里这样有安全感。
毕竟顾泽虽然也是个男人,但却是个谦谦君子……
“算了!算了!你赶紧走吧!我看着你就烦得慌!”
顾泽见一向端庄贤淑,仪态沉稳的糜夫人,竟然这样的出口哀求,心里也有些不忍,只好又将气洒在了许褚的身上。
“那好吧!那俺先走 ,等先生消气了,俺再来看望先生!”
许褚犹豫了一下,他本来是要向顾泽讨要立功之术的,可没想到自己先前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惹得先生怒气沸腾,只怕再留下来也不可能得到先生的指点,所以只好转身告辞。
“慢着!”
顾泽将手里的小刀放下,轻轻转身,看着许褚。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再走!”
许褚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好!好!”
“俺本来就是拿来犒劳先生的,哪里想过要拿走的来?”
许褚将酒坛子和食盒放在黄梨树下的石桌上,呲牙看了看顾泽,又瞅了瞅糜夫人,屁颠屁颠的走了。
“顾军师,水来了!”
正在此时,甘夫人从后院端着一盆热腾腾的开水跑了过来。
顾泽从怀中取出一张丝帕,沾着热水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和脓液,然后又用另一张丝帕抹干净了水渍。
“桌上的食盒里,皆是曹营最好的肉食菜品,你们自从新野逃命在外,想必多日不曾好好吃饭了,待会拿去热了,一起吃。”
顾泽给糜夫人包扎完毕之后,站起身来长长吐出口气,用手指了指石桌说道。
糜夫人抬起头来,看着顾泽英俊的脸庞上微微沁出的汗珠,心中极为感激,低声喃喃说道:“顾……先生,我家夫君对不住你……”
顾泽并未说话,拿起盛放药面的药瓶和那柄匕首刀,回身往屋里去了。
“姐姐,多亏了顾军师,不然你这条腿可就废了哎!”
甘夫人看了看糜夫人的腿上,又盯着顾泽的背影说道。
“他?”
糜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他岂止是救了我的这条腿?他还保住了你我二人的名节……”
……
此刻,曹老板的营帐里。
“孤得荆州,没想到如此的简单容易!”
曹老板满面春风,手里捏着襄阳来的书信,举在头顶晃动着说道。
“丞相,夏侯惇将军已经入了襄阳了么?”
荀攸的脸上也挂着笑容。
荆州若拿下,离得统一四海便跨出了一大步!
曹老板点了点头,哈哈大笑!
“昔日刘景升曾与孙文台数度争雄,激战不休。”
“孙坚还因为攻击荆州,被射死身亡。可如今孙坚的儿子孙仲谋,却手握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兵强马壮。而刘表之子呢?如蛆虫一般,只知道懦弱求生!”
他将手里的书信在空中摇了几摇:“夏侯惇随蒯越入襄阳,如今荆州九郡的兵马,已尽数归于我手!”
程昱躬身说道:“荆州的权力,多掌握在当地的几大氏族之中。若没有氏族的支持,丞相纵得荆州,只怕也会生出许多的麻烦,此事还需让夏侯惇将军小心谨慎。”
曹老板点了点头:“仲德之言是也!孤也有此顾虑。”
“传令下去,大军休整三日!”
“三日之后,前往襄阳!”
新野军营外,别致的小院里。
日色已经黄昏。
顾泽替糜夫人包扎好了腿部的伤口之后,便不再理她们,独自一人背负着双手,站在院落西首的草坪上,注视着斜阳。
一天又即将过去了。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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