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拂晓。
鄱阳湖水寨诸城,尽皆出动,八万江东水军,覆压在鄱阳湖的水面,气势汹汹,杀意弥天而起,直冲九霄!
周瑜全身披挂,金盔银甲,腰悬太阿剑,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三军,微笑的脸上也布满了杀气!
“子明,义公,我去柴桑的这段时间里,军容越发的雄壮了!”
站在周瑜身后的吕蒙和韩当急忙上前 ,躬身说道:“我等承大都督重托,岂敢懈怠?每日按照大都督既定的方针早晚日夜操练,未曾废止。”
周瑜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有部将如你们,何惧曹操!”
不多时,东方发白,清早的晨曦透过天边的云层,投射在水面上。
开阔的鄱阳湖上,如万道金鳞,翻波戏浪!
八万水军的寒芒利刃上,也映着朝阳,耀人的眼目!
周瑜站在将台上,回顾众将。
一阵风起,卷起角旗猎猎作响,周瑜身后的红色战袍也被江风吹动,紧紧的裹在他魁伟的身躯上,犹如穿了一件血色的衣服。
“凌统何在!”
周瑜的目光在众将身上往来回还了几次,忽然沉声喝道。
“喏!”
凌统应和一声,大步往前,迈出队列,躬身俯首在大都督周瑜的身前。
“命你带五千精兵,为前部先锋,即刻动身,务要在午时之前赶到江夏,奋力攻城,不可有误!”
周瑜拿起一枚军令,高声说道。
“大都督,末将不才,愿同凌公绩一同前往!”
未等凌统领命,忽然武将末席有人高呼,越众而出,跪伏于周瑜身前。
众人视之,乃丁奉的好友,徐盛!
“丁奉身死江中,此仇不报,我徐盛愧为他生前的挚友,此次攻打江夏,徐盛愿为前部,若不能立功,甘当军令!”
周瑜面色一变,冷若冰霜:“退下!我自有调度,何须你主动请缨?”
吕蒙、程普等众将知道周瑜治军最严,丝毫不讲情面,于是一齐上前,想要劝下徐盛。
“大都督!”
徐盛挣脱众人,往前迈了两步,靠近周瑜:“徐盛愿意纳还官职,只要做前部先锋军的一名普通的兵卒,只要能斩杀曹军,虽死不恨!”
“丁奉在时,大都督也与他交情至厚,为何今日却如此薄情?”
“求大都督恩典,准许徐盛之请!”
凌统见徐盛犯了倔脾气,而周瑜又面如寒冰,丝毫不近人情,唯恐大军未动,先来个耗子动刀窝里反,急忙往前,靠近周瑜躬身说道:
“大都督,末将一人,人单势孤,若有徐盛帮助,当更有把握,不知道大都督可否……”
周瑜忽然目光一闪,如瀚海百丈寒冰,吓的凌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我有军令,各人遵从即可!”
“我治军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勉强我改变什么!”
“徐盛速退,再要多言,军法从事!”
说罢从腰间解下佩剑太阿,平托在掌心,微露的剑锋,透出阵阵寒意。
“你!”
徐盛气的面红耳赤,又想起昔日和丁奉的种种友谊,泪水扑簌簌而下,遥望鄱阳湖外的湖面哭道:“不知何日才能为兄报仇!”
但他性情素来温和,与丁奉的火爆脾气截然相反,因此一段伤心之后,也只好退下。
若是换了性情刚烈的丁奉,只怕就敢跟周瑜拍案而起,甚至掀桌子摔板凳,宁死也要力争。
“吕蒙,你和韩当引一万军,为接应。若凌统攻城不利,你们可引兵援助!”
周瑜继续分兵派将。
说话间看着吕蒙,眨眼说道:“务要多带弓箭,避免过多的伤亡!”
“喏!”
吕蒙和韩当领命,起身和先前的凌统一起出了大帐,各自整顿本部人马,即刻起行,往江夏出发!
“黄公覆,鄱阳湖水寨便交给你了!”
周瑜抽出一支令箭,交给黄盖:“公覆自统三千兵马,镇守水寨,其余众将,随我尽起剩余兵马,作为后军,攻打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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