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睿黑着脸回到殿内,而众人还在争论。

王辉长老对齐招长老破口大骂道:“齐秃头,你不就是怕死,怕担责任吗?谁不知道你在城里买地的事,啊?七八座城,你建了十多座园子,小妾都娶了十多房了,要不就你头秃呢,你奶奶的,你在燕明宗捞干净了,现在宗门有难,你老嘴一抹就想跑啊,老子告诉你,你要是敢跑,老子死也杀你!”

齐招长老脸都气绿了,奈何嘴笨,憋着说不出话来。

徐钊长老一拍桌子,大喝道:“打!就要打!这一百年的兴亡,就看咱这一帮人怎么哆嗦了!”

崔清睿这时轻轻接话说了一个字,“打。”

殿内立刻安静下来了,众门主长老凑了过来,马岱然问道:“宗主,怎么打!”

“不知道,回去一个个想。”

白芙长老忧虑道:“不用请示老一辈人吗?”

“请示,但我会告诉他们,咱们商议的结果,是打,你们有意见吗?”

这时候,无论是主战还是主不战的,都没有意见了,大伙都回道:“没意见。”

崔清睿对齐招长老说道:“齐老弟,老王就是这个脾气,可他说得在理啊,那些去了祁岭将军域的孩子,三十年后,我还能是他们的对手吗?连我都不行,你呢?三十年匆匆而过,说来很快,我还觉得就是昨日,岱然、你、老宋、半边脸、水沉花...咱们这些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小姑娘,还在张老贼的手下学术呢。”

齐招苦笑道:“宗主,咱们都老了,三十年了啊。”

“可咱们活得会很久啊,修行让我们少了生老病死的苦,也让我们的肩膀要多扛许多年的担子,后生们学术不易,上一代宗主、门主、长老才退隐了二十五年,三十年后咱们或许还没退,要真到了亲眼见证燕明宗衰亡之时,我们是否会后悔今日没有走这一步险棋啊。”

“宗主,别说了,我同意战。”

崔清睿点了点头,“都回去好好想想,但这事要绝对保密,在场的都是咱们宗门里的骨干,莫要对外人言语一句,傍晚的时候,回到这里,我们定下怎么个打法。”

众人领命出去,而崔清睿在座位上待了很久。

这时,他拿出了一面铜镜,心念一起,那镜子浮空,他坐着行起灵术之式,嘴里还念叨着:“弟子崔清睿,又要事难决,拜求前辈们出山。”

但镜子里并没有给出反应,崔清睿只好又道:“事关宗门生死存亡之大事,弟子实在难以决断。”

等了很久,依然没有回应,崔清睿只好再请一次,这次终于有些感应了,镜中并未显现人像,但传出了声音,那声音说道:“崔二。”

崔清睿喜道:“黄长老,是我。”

“你怎么这么多事啊,我记得你当了宗主来着,燕明宗有什么决议,不都是你做主吗?来烦我们这些老东西干什么。”

“黄长老,事关重大,烦请您老帮忙与老宗主、门主们说说。”

“他们才不管呢,要不怎么都不答应,也就我理一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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