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慢点……”眼见着刚才还惨白着一张脸仿佛血气不足的谢延卿,顿时整个人都憋的宛如刚被滚水烫过一般的红,赵姝芳顿时也急了。

站起身上前便是照着谢延卿后背就是啪啪几巴掌下去。所以也算是托了赵姝芳这几下堪比铁砂掌功力的福吧……谢延卿总算是把那口汤给顺出来了。

扭了扭身子,试图把姿势转化为后背抵墙后谢延卿道:“可以了,我,我好了!”就算人没好恐怕也再禁不住这般的下死手了。

以前的赵姝芳力气有这么大吗?一瞬间谢延卿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毕竟按照梦境中的一些画面以及感觉来推测,就算赵家人天生神力,那也不应该……

讲真,在受到赵姝芳的第一下巴掌时,直接叫谢延卿幻视回了曾经小时候有一次,他被驴给顶到的经历。

差不多的力道,和几乎一样的猝不及防。

“真没事了?”赵姝芳狐疑的继续打量了几下道:“你可千万别硬撑着什么。”都说死要面子活受罪,她最关键的好奇心还没得到解答呢。所以谢延卿,至少现在你可得好好活着不能轻易挂啊!

大概是察觉到了赵姝芳眼神中含义。谢延卿顿时觉得整个人的疼痛,已然从后背直接贯穿蔓延到了胸口。胸口也在隐隐作痛……都这个时候了,赵姝芳竟是还满脑子琢磨刚刚那件事?

“我其实,我……我那时候喝多了。”虽然有着梦境里的记忆做辅助,但终归此刻的谢延卿也还是个刚满十几岁岁的孩子。

故面对赵姝芳这般直白且强硬的眼神加语言逼问,到底还是暴露出了丝丝露怯感。

“我暂存的一点印象便是,便是周姨好像问了我什么,然后我似乎是全部都应是了。所以,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我其实,其实……”

紧张之下,人难免会控制不住手上的细微动作。故微微攥了下静静躺在手心底下的床单后,谢延卿的清醒总算是得到了些许平缓。

因为他摸到了床单上面的些许刺绣纹样。凹凸不平的触感,有别与他平时用的素色床单。

谢家的床单从来只会是一块最简单的布料披盖上去便足矣,书院监舍里这种杂物更是需要学生自己备下。

所以蓦的,谢延卿突然想到了在很久之前,他无意间听到同窗们半开玩笑讨论过的一件事。

如果想知道一个人家境究竟如何,其实是不用钻研他每日穿着以及桌上用具都是什么。毕竟有多少人都是宁愿打肿脸充胖子,外面一副光鲜模样,内里却藏污纳垢。

故这种时候,最能看出一个人真实情况的诀窍其实便是悄默声去他所在的舍监内看看。

看看那个人的被单是什么样,看看那个人的床单是什么样。

越是小的细节才越是能展露出更加真实一面。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皮肤便细腻不耐磨,故像是沈兆霖,夏日里用的床单从来都是以丝绸做面。不仅凉爽,更是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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