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包中午一顿饭就不错了。
但架不住离开时,听俩小工把主家一通问候。
吴巍也没拦着。
说白了,大家萍水相逢,顶多也就抽根烟的交情,真敢拦着他们。
没准他们觉会着你一天三块钱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毕竟他们才拿一块五。
挣钱不易呀!
但好在只要有手艺,类似的零工不难找。
勤能补拙就好了。
忙累一天回到家中,俩妹妹都还欢天喜地地等着自己。
三妹秀春端出个新碗来,里头藏了俩肥嫩嫩的大肉圆。
吴巍一看,没在意这肉圆,却先在意这个碗了。
急道:“周扒皮又不是什么喜丧,你们吃席归吃席,拿他们家碗做什么?”
秀春一听也急了。
她是隐约懂得这规矩的。
短命鬼丧事上的碗再好,也不能往家里拿,不吉利。
只有喜丧的寿碗才好拿,寓意一个‘碗’通‘晚’,讨个吉利。
可十四岁的曦春哪懂这些?
她只不过是想帮二哥抢个大肉圆而已。
秀春知道她脸皮薄,能为了二哥豁出去不容易。
所以也没拦着。
吴巍一看,自己一句话说得三妹愣了,四妹哭了。
当时就明白过来,立马改口道:“没事没事,二哥命硬,咱不怕这些。快去把肉圆热乎了,弄碗饭来,我这正饿着哩。”
不多时,秀春就端了一碗的米饭过来,上头铺着的俩大肉圆都被蒸散了。
里头的油水,浸入下面的米饭中。
闻着就贼香。
至于碗,早换成了自家的大口海碗。
新碗扔哪儿去了,吴巍也没问。
吴巍干脆把散了的肉圆和米饭一拌,嘴巴贴着碗边沿上,边刨边转着碗。
一方面是真的饿了。
另一方面也是长期缺吃少穿养成的习惯。
如此边吃边道:“今天你俩去吃席,秦秀茹没整什么幺蛾子吧?”
吴秀春摇摇头:“没有,秦秀茹一整天都待在灵堂里,没怎么露面。”
曦春补充道:“中途她回屋休息了会。”
吴巍心里暗自腹诽。
但愿这婆娘知难而退,别总像在床上那般麻缠得紧。
回过神来,就听秀春话题一转道:“今天也是肖伟民正吊的日子,周家比肖家排场大多了,大家伙都说,秦寡妇比杨寡妇强多了。”
一听这话,吴巍当即脱口而出道:“这什么屁话?周扒皮丧事,秦秀茹能做主。”
“可肖伟民丧事,他父母还健在,轮得上杨巧巧这个小媳妇做主吗?”
理是这么个理。
可这帮大姑娘小媳妇凑在一起八卦的时候,才不管这些。
她们就只图嘴上痛快。
“都说杨巧巧刚过门没多久,孩子也没养一个,说改嫁就改嫁了。”
“不像秦秀茹,拖着仨个娃,就算想改嫁也没人要。”
“所以秦秀茹是真的伤心,杨巧巧可就未必了。”
吴巍摇摇头,不敢苟同。
前世杨巧巧怀了肖伟民的遗腹子,终生未嫁。
倒是秦秀茹,周扒皮尸骨未寒的,就把自己招进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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