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真正价值不在于体验,而是在于观赏,至少这句话在此刻对于年轻的阿芙拉.舒尔茨来说,再正确不过。
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爱情这种情感维系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两个彼此截然不同的个体,居然会因为这种情感而全盘接受对方,包括那些并不完美的缺点,就像是沉沦在黑暗当中的人,哪怕只是一点光都会引导他们趋之若鹜地奔过去,阿芙拉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模仿他们,在这世界上的另一个人那里得到救赎。
没有谁心甘情愿地接受被无情毁弃的命运,爱与被爱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向这片尘世索取的权利。
两只交叉相扣的手缓缓松开,在得到另一颗心的印证后,两人重新想起了此次梦境旅行的目的,他们不是来度蜜月的,弱小又无助的阿芙拉才是他们的目标,在唤醒其他人后,他们有的是时间谈情说爱,在此之前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秦墨清了清嗓子,微笑着看向阿芙拉“轮到你了,我先问吧,你希望自己未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芙拉略微沉思,轻声开口“一个足够有钱,有在乎的人和喜欢的事物的人,如果可以,我也想试一试被人深爱着的感觉。”
“为什么会谈到钱?”秦墨微微有些疑惑,在黯淡的灯光下,秦墨的疑惑如雾气般在空气中弥漫。他微皱的眉头下,双眼中透出一种深沉的思索。年轻的少女心想归根结底金钱好像并不算必需品吧?而且将钱纳入梦想听起来有点俗气。
“因为在人类世界的一切都需要金钱,如果有钱我的父母就不会因为接受scp基金会的资助而接触奥丁的神国,选择抛下我,如果有钱我的祖母就能得到更好的医疗救助,或许她就不会离开我,如果有钱,我就不必为了一张船票而去抢银行,如果我有钱,就不会有人再说我是个孤儿,他们会叫我有钱人家的小姐,我就能得到应有的尊敬。”阿芙拉微微叹了口气,这时的她不像个心智只有十岁的孩子,反而流露出一种十六七岁少女特有的哀伤,金色的头发如瀑布般流淌,精致的侧脸明艳而悲伤,像许愿池前没有硬币的年轻女孩。
姬宁拍了拍秦墨的肩膀,“任何事情都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在天平上胜过面包,人们只接受自己认为配得上的爱,一个颠沛流离孤独了半生的少女不可能和你一样是个理想主义者的。”
秦墨怔了一下,随后释然地握住了阿芙拉的手“作为你的朋友,我会帮助你实现你所期待的梦想的,在离开阿斯加尔特后,请你务必要相信我,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我现在就很相信你。”阿芙拉将秦墨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像只眷恋的小猫蹭了蹭她的手心。
秦墨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提前说出关于梦境的一切,原本他们打算在阿芙拉对于自己父母释怀后再告诉她的,那时的阿芙拉应该对他们有更深的信任,唤醒的概率会更高,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好感度刷得好像过于迅速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个叫亚度尼斯的男人所制造的一场梦境?”阿芙拉面色极为凝重的盯着秦墨,欲言又止。
“没错,这里其实是你的精神世界,你被亚度尼斯的梦境所捕获,掩盖了现实世界里的记忆。”姬宁接着补充道,他满怀希冀地看向四周,等待着梦境的剥离。
“你们有什么证据吗?”心乱如麻的阿芙拉提出了一个小小的疑问。
秦墨和姬宁对视一眼,然后颇为默契地摇了摇头“如果有证据早就给你看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虽然我很想相信你们,但是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阿芙拉微微起身,调整了一下已经发麻的身躯,伸出一只手放到透气孔,一片冰晶在她白嫩的指肚上化成冰水,“如果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可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是在这里度过的,你们听说过卡尔萨根之龙的比喻吗?”
"假如我跟你说:现在我家的车库里面有一条会喷火的飞龙!这个时候,你非常怀疑这个说法,认为我是在说谎。你想要拆穿我这个把戏。
于是你说,那你打开车库大门给我们瞧瞧吧!但是我说:非常遗憾,我这条龙是隐形的,就算打开大门你也看不到,事实上,这条龙只有我能看到。于是你说:那它不是会喷火吗?让我们来测试一下你们车库的温度有没有升高吧。非常遗憾,我这条龙喷出来的火是冷的,它并不能提高车库的温度。虽然如此,但是这条龙的确存在!于是你还不死心,那你能不能让我往车库里面喷漆,它如果存在的话,身上肯定能沾上油漆,从而就现身了!非常遗憾,我这条龙的鳞甲并不能沾上油漆,所以你就算那样做,也肯定看不到,不过相信我,它真的存在着!
总之,你提出的每一个试图推翻我说法的测试方法,都会被我用一个理由来规避掉,于是,你永远也没有办法推翻我的说法。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我这个说法从来没有人推翻过,将来也不会被人推翻。它是一个永远无法推翻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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