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嫔娘娘到底去了何处?你们几个是怎么当差的?这,这怎么能让皇上干等着呢?”
苏培盛在延禧宫正殿,急出了一脑门子汗,嘴皮子也不利索了。
皇上午后本想小憩一下,翻来覆去不但没有睡着,想着那小人主动求自己今夜翻她的绿头牌,心痒难耐。
酉时,就传旨让慈宁宫的小厨房做了“灌汤黄鱼”,送至养心殿。
皇上也不用御驾,竟然是换了常服,让苏培盛提了食盒,悄悄地去了延禧宫。
本想着哄那小人欢心,早早一起用了晚膳,快些去床榻上欢好。
结果,那小人根本不在宫里。
宝鹃和那两个小丫头像傻子一样,回说娘娘午后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了,只带了小碌子。
皇上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派人各处去寻。
乘兴而来,扫兴至极。
想留,憋着一肚子气。
想走,却又不甘心。
只能在延禧宫正殿内室干坐着。
他仔细地查看各处的布置,心下甚是满意。
那珠红色霞影纱帐艳丽如霞,锦被也是桃红色的缎面,上面绣了莹白的并蒂栀子花。
皇上随意翻拣安陵容带回来的物品,除了几件素净的衣裳,十几本书册,倒有一页信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小字娟秀雅致,只有一行。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皇上反复品读这一句,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他略一斟酌,寻来笔墨,在后面添上一句。
“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皇上写完,甚是满意。
把信笺折好,依旧放回原处。
然后又开始四下寻找,初时他也不知自己在寻什么,后来才觉出,自己竟然是想看看月嫔有没有给自己带礼品。
“朕真是走火入魔了。”
身为帝王,怎么可以如此祈盼他人的回礼?
但自己出宫探望她,又赏下这许多物事,那小人竟然是一点心意没体会着,哪有这个道理。
别人想送,根本没有这种资格。
皇上顿觉心绪烦躁。
有几分气恼,又有几分甜蜜。
…………
安陵容到养心殿时,根本没见到皇上。
“小厦子,皇上呢?”
“娘娘,皇上带着苏公公酉时就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本宫去侍院等着皇上,悄悄的,别让人知道。
安陵容来到侍院,见室内洁净如初,知是日日有人打扫。
她赶紧换上自己带来的寝衣。
这寝衣,在现代只是寻常之物。
但在大清朝可谓是新鲜事物。
吊带睡衣。
用了胭脂红的锦缎,两根细细的肩带,又做得极为合身。
这丝滑的锦缎包裹着玲珑的曲线,甚为动人。
“哼!就是为了让你流鼻血嘛。”
宫外的自由生活结束了,宠妃嘛,回到后宫,目前还得以色侍人。
安陵容将长发用并蒂栀子花发簪,松松地挽起,耐心地等着皇上。
…………
皇上从酉时等到了酉时四刻,直等到心都凉了,那小人也未归。
宝鹃怯生生地入内想点上烛火。
“滚出去。”
皇上怒喝。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就静默地坐着。
“皇上,皇上。”
苏培盛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那汗早打湿了里衣。
“皇上,月嫔娘娘在侍院等您呐,哎呀!这竟然是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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