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一觉睡醒,发现自己重生回了1988年,他懵逼了好长时间才确定了这个事实,欣喜若狂。
他立马做出了前生追悔莫及,今生庆幸无比的决定,趁着厂里正在大力推行停薪留职的机会,跟厂里签订了停薪留职协议,屁股一拍成了下岗工人。
厂里的人都看傻了,大家全都绷着呢,你做什么出头鸟,头一个签这个协议?
读书读傻了么?
许岩是海门县国营罐头厂唯一一个分配来的大学生,虽说专业不对口,却也是顶着一个副股级的干部指标,在包装车间担任车间副主任。
许岩推上自行车跟懵逼中的厂领导和工友们挥了挥手,潇洒的骑上自行车走了,只留下一串空饭盒磕碰自行车的叮当声。
在前世许岩父亲一直不同意许岩下岗,许岩就这样一直跟罐头厂耗到2008年倒闭,且不说他错过了无数创业机会,就说在罐头厂后面那几年基本就没拿过满月的工资,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七十,百分之六十,到最后那几月干脆就发不出来工资,直至罐头厂彻底倒闭,才拿到了不多的一点补偿,简直就是在慢性自杀,而且一拖就是二十年,大好光阴全都蹉跎过去了。
这辈子许岩干脆也不征求父亲意见,自己做主了。
父亲就是个老渔民,他只看到罐头厂是国企,许岩在那里上班不仅端的是铁饭碗,而且还是国家干部。
父亲不懂事业干部和企业干部之间的差别,许岩却很清楚。
国企干部要熬到副处级才有机会平级调动到事业单位,才会有正式编制,他现在这个副股级屁都不是。
罐头厂才是正科级单位,怎么熬到副处级?嗯?
许岩可不想浪费自己重生的大好机会,把精力消耗在罐头厂上,勾心斗角沙里淘金。
走仕途,还是免了吧。
县城离家三十多里,许岩的家乡草头村是中南沿海的一个小渔村,只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穷地方。
许岩在厂里有宿舍,不过很少住,不是刮风下雨都会回家,回家还能帮爸妈干点活。
草头村几十户人家祖祖辈辈都是半渔半农,从来没出过什么显赫的人物,许岩考上大学,毕业后还分配到县里罐头厂当干部,在村里人眼中许岩就是村子里最有出息的人了,连许岩老爸老妈走出门脸上都有光。
不过话说回来,许岩这个国家干部的含金量实在是不高,除了能帮人买几瓶内部处理的罐头之外啥忙也帮不上。
三十多里地平常许岩只要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就能到家,最近这段时间不行,村里来了位大学生村官,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学生村官的第一把火就是要给村里修一条到镇上的水泥路。
别说这位大学生村官还挺有能力,真的从县里批来了资金,还不需要村民们集资。
修路是好事啊,村民们朴实,不用出钱那就出点力,只要是在家有点闲的都扛着锄头上了修路工地。
现在从龙山镇到草头村这十二里绕着龙山而行的土路全都给掘开了,这十二里路有的地方能骑车,有的地方只能推着走,延缓了许岩回家的行程。
许岩有半个多月没回家了,一是最近厂里忙,还出了趟差,另外也是因为村里修路,就算磕磕绊绊骑回家天也已经黑透了,也帮爸妈干不了什么活,第二天早上还要早起往县城里赶。
不过许岩挺高兴,毕竟村里马上就要通公路了,通上公路乡亲们捕捉的鱼虾,种养的农货流通才会更方便。
过了龙山镇,下到被挖的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许岩骑行了一会儿,看到前面有个年轻姑娘正推着一辆木兰摩托车前行,看那个姑娘的背影就知道这姑娘不是村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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