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瑜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正待说话,崔珍却已然忍不了了。

她拉着崔瑜的手,冷眼瞪向姜采薇,“姜大姑娘这是在指责我妹妹吗?”

“你!”除却明辉堂里那一次,姜采薇何曾被人这样当众责问过,她登时也有些恼恨,但她自知有愧崔珍,气势还是放低了些,只撇头道,“只是问问而已,崔三姑娘何必这样大的火气。”

崔珍冷冷哼笑一声,“好一句问问而已,分明是你自己犯了错,没胆子担责任,便想将这错处硬赖到我妹妹的头上,莫非你是欺我们崔家无人?”

“我告诉你,我妹妹她每日忙得很,才不像你似的,整日闲的没事盯着旁人府里的闲事管,你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是不是你自己做事拙劣,露了马脚吧!”

“再说了,就算真有那告状的,照你的形容,真正害你的丫环受罚的,也绝不是那告状之人,反而是你这个做事荒诞的主子,亏你还有脸攀咬别人!”

姜采薇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又羞又怒,滞在当场。

崔珍满目嘲讽地看了她一眼,“自己的丫环护不住不说,竟连认错的胆子也没有,居然还敢整日自诩行侠仗义,真是羞煞人了!”

她说完拉起崔瑜便走。

三人间一场口角,不少走在后面的太太姑娘们都听了个明白。

有几个姑娘往日里也吃过姜采薇“行侠仗义”的亏,只是碍于定国公府情面,不敢明着开罪她,如今看到姜采薇吃瘪,纷纷暗中叫好,甚至有几个直接忍不住将不屑的目光停留在了姜采薇身上。

这番情况,自然也没有逃过姜老夫人的耳目。

用过斋饭,她便亲自压了姜采薇来给崔瑜姐妹俩赔罪。

到底是自家祖母经年的旧友,崔珍堪堪憋住那句“整日赔罪,也没见真有什么改进,还赔个什么意思呢”,勉强挤出个笑容道:“几句口角而已,姜老夫人严重了。”

崔瑜也微微笑道:“姜老夫人不必挂在心上。”

姜采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两人谁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只一昧对着祖母说话,不由有些难受。

姜老夫人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又关切了崔家姐妹几句,便跟在场的贵眷们告辞,带着姜采薇回府去了。

直到上了自家马车,姜采薇才寻到说话的机会,她看着祖母阴沉的脸色,心里不由也生出些忐忑,试探着唤了一声:“祖母?”

姜老夫人正被她气得胸闷,阖目靠着金线蟒靠背不肯搭话。

姜采薇心里更怵,也更委屈了,她忍不住辩解道:“祖母不肯告诉我您是如何发现我跟着溜去靖阳侯府的,我只好自己去问崔家姑娘了,我哪里能猜得到她们会这样生气,再说了,我都按照您的吩咐去道歉了,她们气量小,不肯理会,我有什么法子呀。”

“自己做错了事情在先,不加反思,反而强词夺理,怪罪旁人,”姜老夫人失望地睁开了眼睛。

“薇姐儿,我往日里便是这样教导你的吗?你是不是还想说,若非我不肯痛快地告知你真相,你也不会跑去责问崔四姑娘,因而今日这番口角,错当在我?!”

姜采薇当即否认:“我怎么可能怪罪祖母呢!”

“那你便能随意跑去崔家姑娘面前寻衅了?!”

姜老夫人一时气竭,恨恨道:“你口口声声都是崔家姑娘的错,可你眼里所谓的量小之人,都能够看在世交情分,宽宥你的过失,可你呢?祖母抚育教导你至今,你做事之前可有为我和崔老夫人多年的交情考虑分毫?是非不分,狭隘多疑之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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