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阴山老妖扔下来的那男子埋在了先前埋葬乾山派弟子的坟墓附近。

老头和君子八剑说起了乾山派弟子尸体被盗的怪事,带他们来到了被掏空的坟坑旁,借着冥阳纯火发出的光,向天跳入坟坑查看了坟壁四周……

“嗯,确实是阴山老妖干的,近段时间,这老妖在龙古镇一带兴风作浪,弄得人心惶惶。”向天凝视着坟坑壁上的抓痕,口中愤愤地道。

夏宇龙“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那日我们跟踪他的脚印到了后山上的悬崖边,就断了线索,我们还以为是什么人干的,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他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向风道:“这阴山老妖确实有一些本事,被我们八人从阴山追杀到了灵山附近就不见了踪影,他身上已经受了伤,我们害怕他在灵山上闹出事情来,担心你们的安危,在灵山脚下我们已潜伏好些日子了。”

此时,老头已在古墓门前生起了一堆火来,并端上来一些烤肉,众人围火而坐,稍作休息。

夏宇龙笑道:“原来师叔们早已来到灵山了,姚爷爷他们身体好么?”

向风上下打量了夏宇龙一番,说道:“两年不见,宇龙又长变样了,成俊美小伙了,师父他老人家见到你会很高兴的,放心吧,他老人家身体好着呢。”

说着,他转头看了看老头,又道:“夏叔叔,你们很久没回龙古镇了,师父他老人家时常惦记着你们呢,原来仙儿也要跟着过来,但师父不肯,打打杀杀的事情她过来了我们行事也不方便。”

“哼!他会惦记我么?那夜在酒桌上吵架,他自知理亏,非但不认错,还把我给赶了出来,说再也不和我这个糟老头喝酒了,扫他的兴,他的脾气是越来越古怪了,这回他想请我上他那里喝酒我也不去咯,他的殿堂我登不起,你们的师父啊坏得很咧,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骂他他都受得了,不需要你的时候一言不合他就要把人给赶走了……”

老头把头扭到了一边,口中正释放出怒气。

场面鸦雀无声,陷入了尴尬,能如此说姚半仙的人可能也只有老头了。

君子八剑相视一笑,他们都知道夏叔叔说话直来直去不爱绕弯子,倒使人觉得自然亲近不做作,但他们都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在了大师兄向天身上,只等向天来圆这个场。

向天拱手表示歉意,说道:“夏叔叔别生气,当时师父只是碍于面子,事后师父他老人家也知错了,师父说等捉到了阴山老妖,他亲自上门向你陪个不是,他叫仙儿泡了一壶好酒,等着你去痛饮呢。”

夏宇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爷爷时常阴沉着脸,不带他去龙古镇看姚爷爷,也很少喝酒了等一系列令他不解的举动,是事出有因的,唉!他心里长长地叹道:“原来两个爷爷在斗气儿呢,而且时间还挺长。”

两次听到他们提到“仙儿”,蓝芯瞪大了双眼,心里咯噔了一下,口中的食物差点喷了出来,她心下暗自猜想“仙儿”是男是女?听名字多半是女孩子吧,她的年龄和我相仿么,有我漂亮么?她又是宇龙哥哥的什么人呢?一连串的猜测让蓝芯喘不过气来。

听了向天的话,老头原本阴沉下来的脸微微绽开了笑容,他开口问道:“阴山老妖先前我也听说了一些,但那时并未真正见过这厮,我还道只是大家饭后的闲言罢了,想不到还真有这妖,这老妖究竟是何方怪物?你师父要如此费神去捉他?”

向天这才说起阴山老妖的来历。

就在两个月前的阴历十五那天,龙古镇及周边的村寨突然有十几个男子得了一种怪病死去,这种怪病十分可怕,得此病的人全身干瘦如柴,肤色犹如枯树皮一般干裂,很快就阳气耗尽而亡。

后来又陆陆续续有人得此病死去,好几个大夫看过后都无不惊骇万分,都说这种病医书上并无记载,应是当下才流行起来的病,以目前的医术是无法医治的。

有一个大夫还给这个病起了个好听得名字叫“泄阳绝症”,意思是说男人身上的阳气泄尽而亡,绝无生还的可能,还说这种病有传染性,尽快将尸体掩埋了事。

龙古镇上有一家人不信这个邪,请了法师来做法,法师烧了两道灵符拿在手中,领着两个弟子在堂屋中绕着尸体行走,敲打着金钵又唱又跳,众人说这哪里是在做法事,分明是在唱戏,众人也跟着乐呵呵起来。

突然一团黑乎乎的烟气从屋外涌入堂屋,黑烟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形,众人还未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人,从那黑烟中伸出一只利爪抓住了法师的颈部,将法师卷进了那团烟雾中。

在那团烟雾里发出了嘻嘻哈哈的笑声,随后烟雾闪电般速度往堂屋外飘去,看见法师被掳了去,两个弟子丢弃了手中的法器溜之大吉了,众人万分惊恐,向四处逃串,尖叫着说老妖来了、老妖来了……

夏宇龙插话道:“那团黑烟定是阴山老妖了吧?”

向天点头“嗯”了一声,继续说下去。

到了次日,有人发现法师死在了龙古镇边上西北角的枯井旁,原本身体圆胖的法师却变成了瘦如柴的干尸,众人是通过他的道服和身上戴的器物辨识出来的。

于是众人四下打听这法师的两名弟子,想叫他们领回师父的尸骨,但这两名弟子已不知去向了,众人只得把法师就地掩埋在枯井边了事。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埋下去的尸体都被掘开了坟墓,连尸体也都找不见了,原本是让死者入土为安,想不到死了也还得不到安宁。

龙古镇附近有一个寨子有这样的下葬习俗,尸体埋下后的第二天,家中的老小都到坟上去祭拜,以表哀思,结果有两家去拜坟的时候,坟墓里的泥土被扒得干干净净的,棺材里的尸体已不见了踪影。

还有人亲眼看见是一披着黑色披风的老妖所为,他把尸体挖出来后,将尸体掳上了阴山,他们就把这事告诉了师父,师父起初并不相信,师父说阴山上他是去过的,并未发现什么老妖。

后来事情越发严重了,陆陆续续有人死去,刚埋下的尸体又被盗走了,这事引起了村民们的极度恐慌,于是大伙自发地组织起来亲自登门请师父灭那老妖,师父本是疾恶如仇,爽快地答应了,君子八剑自然是冲锋在前、责无旁贷了。

“你师父这些年总算有些成就,教了你们几个身手不错的弟子,我也替他自豪。”老头说话很是和蔼,目光中透露出慈祥,他先前对姚半仙的气已消散了大半。

向天笑着说道:“夏叔叔过奖了,是我大师父和二师父教导有方。”

蓝芯好奇地追问道:“后来呢,你们是怎么发现那老妖的,又是怎的追杀到了这里?”

向天继续说道……

后来姚半仙率众弟子来到一座新坟旁守候,大伙守了足足一天。

入夜的时候雾气缭绕山间,那老妖果然出现了,他十分警觉、四下张望,俯身嗅了嗅坟上的泥土,胸前那几颗骷髅头发出嘻嘻哈哈幽怨的笑声……

未发现异常,老妖张开双爪刨起了坟上的泥土,众弟子都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中的长剑,随时准备与老妖展开一场厮杀。

忽听得姚半仙大喝一声,领着众弟子从枯草堆中钻出,向老妖杀了过去,他手中的感念棒打在老妖胸前的骨髅头上砰砰作响,骨髅头被道法所伤,发出一声声惨叫。

斗得片刻,老妖终究寡不敌众,逐渐败下阵来,就在老妖倒地之时,姚半仙抢上一步,将老妖胸前的破衣拽在了手中,想将之擒获。

老妖奋力挣脱,胸口露出一副狐狸图案来,狐狸的毛发粉红粉红的,如桃花般鲜艳,双眼泛出绿光,摄人心魂。

姚半仙当即就愣住了,他的手腕被老妖的利爪抓破了几道口,鲜血流了一地,老妖正想揍上来吸姚半仙的阳气,突听得感念棒的水晶头发出嗡嗡的响声,老妖双耳吃痛,和姚半仙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听到这里,老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老都老了,还这么不要命,你师父行事还是有些鲁莽,后来又怎样了?”

夏宇龙也急切地问道:“师叔,姚爷爷没什么大碍吧?”

向山坐在夏宇龙身旁,抚摸着他的头回道:“师父伤得不重,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不用担心。”

向天又道:“我们几个师兄弟上前替师父解围,老妖化作了一团黑烟往阴山方向逃了去,我们追到了阴山上,只见阴山上的众多山坳里面全是累累白骨。”

老头“呸”了一声,咬牙骂道:“这天杀的,真是丧尽天良,坏事做绝。”

向天又接着说了下去。

老妖胸前的图案,姚半仙感觉很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回到家中,姚半仙找来古书查阅。

古书上有一些零星记载,对老妖的来历却各有说辞,有说是从灵界逃出来的,也有说是来自仙界,都没有说得详尽,全是一笔带过,但古书都明确此妖的名字叫幽灵狐。

幽灵狐靠吸阴阳两气为生,男人的阳气充盈,他先吸男人的阳气,尸体下葬不久会吸收大量的地阴之气,此时的阴气最纯,所以幽灵狐才会把埋葬好的尸体挖出来,将尸体上的阴气吸走,尸体很快就变成了一具白骨。

幽灵狐凶残无度,因他长期盘踞在阴山上,长相怪异,所以才给他取名叫阴山老妖。

老头说道:“他来自哪里不重要,主要是他为非作歹、涂炭生灵,就应该把他给收了,免得他继续残害苍生。”

夏宇龙点了点头,尸体被挖走的疑团总算是解开了。

向天又接着说了下去……

姚半仙在家静养之时,君子八剑又上阴山去寻老妖了,老妖受了内伤,在乱坟岗中调理,见到他八人提剑杀来,他也不做任何纠缠,劲直往山下飞去,君子八剑紧追不舍。

阴山老妖虽有伤在身,但他的轻功却是十分的了得,君子八剑远远地看着他背影飞走于树巅之上,始终是追赶不上。

飞过了龙古镇上空,来到一个村庄,阴山老妖天灵之气耗损过多,需要靠阳气来维系,于是他走了一步险招,在君子八剑对他重围之时,他忍着利剑穿刺之痛,将一男子揽入怀中飞离了村庄。

君子八剑追上去时却施展不开功力,担心男子被乱剑刺死,阴山老妖吸了那男子的阳气飞得越来越远了,他径直往灵山方向飞了去,来到灵山脚下,发现那男子正挂在枯树上,气绝身亡了。

茫茫群山中,阴山老妖已不知去向……

阴山老妖已受了内伤,君子八剑料定他不会跑远,很有可能在附近的村寨掳劫了人或盗走尸体躲进灵山上疗伤,他们以八卦列阵,各自隐藏在乾、震、坎、艮、坤、巽、离、兑路口,一张大网已然张开,就等阴山老妖自投罗网。

君子八剑守了好几天仍不见老妖现身,一个个都泄了气,怕是老妖已经跑远了,大伙准备放弃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圆月那方飞来,正是阴山老妖,他怀中还抱着一名男子。

慌乱中的阴山老妖腹部已被向雷、向火的利剑刺中,因害怕伤及无辜,二人刺去的这两剑并未下狠手。

为了逃命,阴山老妖已无心恋战,他避开了向山和向水刺过来的两剑,携着怀中男子往灵山上方飞去。君子八剑穷追其后,一道道剑气刺向老妖后背。

来到灵山古墓上空,阴山老妖已吸尽男子的阳气,他索性把那男子抛了下来,向天领着众师弟往灵山后山上追了去,在后山上,阴山老妖已被君子八剑给死死地缠住了。

“唉,是我太大意了,当时师父提醒我,小心他很可能会使出隔空招魂的妖法,我还以为只是他的一些小伎俩而已,想不到他能号令飞禽,最后还是让他给跑了。”向天面色薇薇一沉,有些自责地叹道。

向火说道:“男子的尸体就埋在附近,阴山老妖若是回来盗尸体,趁着夏叔叔和宇龙他们帮衬,就此了结了老妖的性命吧?”

夏宇龙心中大喜,笑道:“对的,对的,还有我三人在,大家合力捉了那老妖,为世间除害。”

蓝芯也乐道:“若是他使出隔空招魂的妖法,我就用火烧他的双爪,让他的妖法施展不开来,然后……你……们……”

君子八剑这才注意到方才放火烧飞禽的蓝芯,他们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第一次见有这么多双饱含崇敬之意的眼睛看着自己,蓝芯有些受宠若惊,她面部薇薇一热,支支吾吾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只是瞪大了双眼傻傻地看着夏宇龙。

向天笑着问道:“小姑娘是何方人士,竟有如此厉害的功力?”说着,他向夏宇龙看去。

夏宇龙简要向几位师叔说起了蓝芯的身世和来历,并向蓝芯一一介绍了八位师叔。

君子八剑精通各类古书典籍,深受姚半仙教诲,熟知三界之事,对蓝芯的身世来历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谈到西风部落和族长等几名大汉时他们无不咬牙切齿、忿忿不平。

向天怒道:“族长这该死的家伙自己逃出来也就罢了,还把史前兽给放了出来,真是可恨该杀。”

向地也怒道:“西风部落残害异族,对附近的部落大肆镇压,很多部落或被吞并或已灭亡。他们还到处招兵买马,势力日渐做大,已和中原形成了抗衡之势,若官方再不引起注意,恐怕为时已晚啊。”

向天又道:“据可靠消息,西风部落已派出十余人秘密潜入了中原地界,他们大肆盗墓,为西风部落招兵买马大肆敛财,还说要切断中原的龙脉,让中原不攻自乱呢,到时候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妈的!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老头破口大骂一声,脸上表情甚是凝重,透露出怒气和怨气,随后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长气。

向天问道:“夏叔叔,何故如此长叹?”

老头回答:“西风族与中原有很深的渊源,他们都是中原的后代,如今他们不紧随中原文俗,学习儒释道精神,却是另辟蹊径,误入了邪道,真是可悲,可叹啊!”说着,他摇了摇头。

众人都惊呼了一声,想不到西风族人的老祖宗竟是中原人,可如今他们为何变成了一个凶残无度的部落了?

老头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老朽已是知天命的人了,在这世上的时日也不多了,我就把西风族的来龙去脉说与你们听吧,你们的师父也不一定知道这事。”

原来在远古的时候中原有一个古国叫夏古国,距今已有五千年的历史了,西风族部落的前身是夏古国的一个诸侯国,分布在苍老山一带,主要负责镇守西北边关。

苍老山虽然高大,延绵起伏几千里,但还是抵挡不住西北寒风的侵扰,寒冬时节苍老山上的西风如鬼哭神嚎般一刮便是三个月,因此顺了西风起名叫西风诸侯国。

西风国王整日荒淫无度,不理朝政,国力日渐衰退,这给北方游牧民族有了可乘之机,北方游牧民族大举南下,攻陷了西风国,大兵长驱直入,直指夏古国国都,朝野上下一片慌乱。

西风国王害怕被斩了头,更害怕牵连到九族,他不敢回去问罪,而是携家带口,领着残兵败将往西边叛逃而去,翻过了灵山之后,来到西北大漠与中原交界的大山深处躲藏了起来。

由于西风国的抵抗不力,导致夏古国与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持续了十年之久。夏古国击退北方游牧民族后,西风国王也去世了,西风国王长子继位,但担心夏古国的围剿,不敢以国命名,才起名为西风部落。

夏古国与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耗损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国运从此一蹶不振,夏古国哪里还有精力剿灭西风部落,就这样,夏古国风雨飘摇了上百年时间,最终还是被商古国取而代之了。

西风国王长子继位之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那时各方势力阳奉阴违,部落内部争斗不断,从未真正意义上的统一。

后来不知到了哪个朝代,遥远的西北大漠突然出现一群神秘的族群,他们的身体高大健硕,虽以狩猎为生,但在占卜和天文历法却十分发达,能准确预测百年后甚至更久远的宇宙中发生的事情。

这群族人与西风部落偶有摩擦,总的来说相处还是融洽的,后来他们的一个支脉融入了西风部落,与西风部落杂居通婚,西风族人也学会了占卜和天文历法,部落的各方势力结合天文历法又演化成了巫术和法咒。

由于西风部落内部各势力争斗不断,遭遇了外族部落的入侵,发生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西风族最弱小的那股势力上万人几乎被诛杀殆尽。

雅金达是那群神秘族群的后裔,他勇挑重任,誓死要统一西风族部落,由于他精通巫术和咒法,才得以统筹部落各势力,在龙梁山战役中打败了其他外族的侵入,统一了西风部落,几百年后传位至金雅母时,西风部落又发生了内斗。

老头仰头看着古墓门前两根石柱上那些怪异的图案,宇龙在小时候已看出了端倪,这石柱上正记录了龙梁山战役中整个事件的始末,正如宇龙所说,入侵的外族人被打败后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究竟去了哪里无人知晓,他们从哪里来也无人知道。

然而有一天,明晃晃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体,把太阳给遮挡住了,整个大地黑暗了下来,地核深处抖动不止,很多山脉都被震裂了,整个西北大漠狂沙泛起,不见天日。

一顿饭的功夫后,那巨大的黑体消失不见了,大地又重现了光明,但一切都变了样,一座座高山被夷为了平地,一片片绿洲变成了荒漠,那群神秘的族群像人间蒸发般,也全都消失不见了,方圆几百里都变成了鬼窟,无人敢踏入半步。

老头又哀哀地叹了口气,说道:“后来流传下来一个传说,说他们得罪了天神,受到了天神的诅咒,天神就地处决了他们,连他们的生存之地都未能幸免,可见天神是如此的憎恨他们……”

老头环视了众人,又颤声道:“但这也只是个传说罢了,时间太久远了,谁晓得这些事情是真是假?”

夏宇龙问道:“爷爷,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何事?”

老头说道:“那群神秘族人的后裔在西风部落受到了歧视,遭到了排挤,说他们是天煞星的后代,血脉不纯,是凶兆之物,而后,他们陆陆续续被部落的其他势力屠杀,逃的逃、散的散、死的死……”

此时,老头眼里已噙满了泪水,因为老头也是那群神秘族群的后裔,他父亲在临死前让他发毒誓,不可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否则灵山古墓危矣,说到这里,他也就此打住了。

老头也时常在想,宇龙极有可能也是神秘族群的后裔,和他同宗同源,但未打开那锦囊之前,他不敢妄加猜测。

夏宇龙道:“爷爷,你哭了?”

老头拭去眼角的泪水,笑道:“爷爷是可怜他们悲惨的命运。”

在场的人无不唏嘘惋叹,原来西风族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向天问道:“夏叔叔,古老的族群是什么民族?”

老头思索着道:“时间太久远了,这个族群具体叫什么就无从探知了。我在年轻的时候四处奔走,到西风部落和周边的部落问过很多法老,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都称这个族群为神秘族群,突然出现在西北大地上,在不到一百年时间里,他们又都神秘地消失了,只留下一些后裔在西风部落。”

半晌,老头又道:“不管是什么族人,我希望不要有任何战争,大家和睦相处不是皆大欢喜么?战争只会带来灾难和痛苦,让更多的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大家都凝神聚目,认真听着老头说出的每一句话,此时已过了四更天。

讲完西风部落历史后,大伙儿又在一起商量如何对付阴山老妖的事情。东边的天际渐明,出现了一丝鱼肚白,第一缕金灿灿的晨光照射到了灵山之上。

君子八剑预测,阴山老妖定会在入夜之后来盗取尸体,他们要在白天养足了精神,晚上再与老妖决一死战,八人在木屋里盘腿而坐,闭目休息。

老头领着夏宇龙、蓝芯和三只狼来到后山上把散落一地的飞禽给掩埋了。

入夜了,冷风从灵山脚下缓缓吹来,拨开了山间的雾气,见到了天空的云层,淡淡的云层中那轮圆月若隐若现,两只乌鸦呱呱呱地叫着从后山上飞了下来,落在了古墓旁边的参天古树上。

乌鸦的叫声并未停下,断断续续地从古树中发出,每一声都是那么的凄凉悲切、令人揪心,似乎在呼唤死去的伙伴,又似乎在为死去的伙伴超度安魂,也似乎预示着即将有大事发生。

君子八剑已按八卦方位各自归位,在那座坟墓旁边潜伏了下来,老头、夏宇龙、蓝芯和三只狼也躲进了附近的草丛中,他们正静静地等待阴山老妖自投罗网。

云层逐渐散去,西北方的夜空中挂着一个清冷明亮的圆盘,参天古树上的两只乌鸦突然从密叶中窜出,呱呱呱地叫嚷着一头扎进了山下的密林中。

灵山上没有风,冷冷的光、静静的夜。

在寒月之下,灵山之上到处都投射着斑驳鬼魅的树影……

突然寂静的夜空中传来一声尖叫,这尖叫声由远及近,再向远处传播开去,听得瘆人,一个黑影从西北方向飘来。

君子八剑他们都屏住了呼吸,夏宇龙轻揉着大天一的头,在它的耳边轻语道:“待会儿打起来的时候你们先别乱动,那老妖可厉害着呢,我怕伤了你们,随时听我口哨。”

夜空中的黑影越来越近,已来到了灵山之巅,众人一看便知是阴山老妖来了。

阴山老妖在半空盘旋半会儿后便化影成形,轻飘飘地落在了那坟墓的旁边,他环顾四周一眼,俯下身来嗅了嗅坟上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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