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健还想与她掰扯,想与她说上几番那《女诫》《女德》。

乔亦雪却凌厉地盯着他:“你,还有你家所有人,别再来我跟前,否则,我见你们一次打一次。别来烦我!没用的东西。”

“你……再怎么说你都是我娘子,是我杨家的儿媳。你岂可如此大逆不道?你莫要以为你得了那富商少爷的青眼,更莫要以为你得了什长大人那靠山……他们都是靠不住的!不管如何,你都是要依靠我,依靠我杨家的。”

杨健气急败坏,他想不通为何这么简单的道理,面前的乔亦雪就像失心疯一般,根本就听不进去。

乔亦雪转身就抽了根柴火出来,“唰唰”两下,便打在他身上。

“让你娘的别在我跟前放屁,人话你是听不懂了。给我滚!”

杨健没想到她一言不合就开打,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忍着胳膊上的剧痛,他跳开两步,指着乔亦雪道:“给你脸不要脸,你还当自己是个香饽饽呢……”

乔亦雪又要追上去打,吓得他三两步跳开好远,径直落荒而逃。

回转身来,发现所有人都盯着她瞧。

乔亦雪也有点讪讪的:“让大家见笑了。”

赵婶子撇撇嘴:“那到底也是你相公,哪能这般,在人前都不给他脸面的。”

“我早已不当他是劳什子相公了,过两日我便要去和离的。”

乔亦雪不软不硬地回了嘴。

赵婶子嘟囔着:“日子不都是在忍让中过起来的吗?女子太过要强,以后要吃亏。虽然你是流犯,但好歹与他们在一块儿,还是一个家。”

乔亦雪挑挑眉。

她感觉出来了,这赵婶子倒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儿,看起来得理不饶人,嘴巴犟得很,但非常传统。

后来她在其他人嘴里得知,赵婶子以前经常挨相公和婆母的苛待。

后来托了娘家的关系,得以到这大厨房来上工,一个月有个八九百文钱,婆家对她才好了。

唉,难怪她还说“一家子”,她是“苦尽甘来”了,总觉得家不能散的。

烧火丫头阿丽则是一脸羡慕地看着乔亦雪。

她,她姐,和她娘,三人在家里就是出气筒,不仅经常被喝骂,还时常被暴打……

她也奢望过她娘和离,但是每次她娘都流着泪说不能和离,和离后娘几个如何活下去,她们姐俩以后怎么嫁人?

不仅如此,她的外公外婆也严令她娘要“老实过日子”,还说什么“你男人不就是脾气大了点儿,你顺着他让着他不就得了。”

哪里会像乔亦雪这般,气不过了直接就打相公!

这在她们家里,是不敢想象的事儿。

但是她也知道,哪怕她把这事儿告知她娘,她娘也会盯着她教导:“女子一定要恭顺,怎么能反了天去打相公呢?”

她想着想着不由有些出神了。

直到乔亦雪轻推了她一下:“把火退出来些,转小火。”

阿丽才反应了过来,连忙照做。

两人相视一笑,阿丽犹豫了一下:“乔娘子,你当真要和离?你就不怕他休了你?”

“休我便休我呗,和离也罢,休我也成,总之我是一定要与他们家脱离关系的。”

阿丽吓了一大跳:“你不怕被休?”

乔亦雪无所谓地一笑:“为何要怕?休弃,这名声是不太好听。但我活在这世上,又不是靠名声活着。不好听便不好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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