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找了个爬犁,把武器装上,连一些干活的工具,斧子,镰刀,锹镐等都一股脑装上。拉着往井口方向前进。五人散开走,间距很大。都在控制着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

按预定计划,老海山去解决碉堡,小五子去解决高台上的探照灯,大个子上房监视敌营,王家孝和侯占山去摸岗哨开战俘营大门。

小五子手脚并用地向上爬,没发出一点声音。就在快要上到平台时,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夜空。小五子听到了上面鬼子拉枪栓的声音和唔哩哇啦惊慌地喊叫声,趁鬼子注意力被吸引时加快动作,最后猛地一蹿,已经上了平台。一个鬼子刚打开探照灯正要往枪响的方向转,肋下突然一痛,一把冰冷的刺刀从他后肋直插心脏。

小五子刺刀还在前面鬼子体内没拔出来,一只胳膊就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拿刺刀的手腕也被人死死攥住,不让他拔出刀来。后面的鬼子力气很大,小五子被压住动弹不得,三个人叠罗汉般伏在探照灯上。

小五子急中生智,左手从腰里掏出枪来在腿上一蹭反转枪口在鬼子左肋连开两枪。鬼子中枪却没撒手,小五子右脚往后一插一绊。全身向后一仰,咣当一声两个人摔倒在地上,小鬼子这才松开了手,小五子左手的枪顶在了鬼子脸上又开了一枪,鲜血溅了自己一脸。

这时已经枪声大作,然后听山上轰隆一声。老海山终于没让碉堡里的机关枪响起来。

小五子把探照灯转向了鬼子兵营方向,小鬼子真不愧是这个年代最精锐的部队,反应之快令人咋舌。

已经有鬼子架好了机枪,大门里正涌出大量拿枪的鬼子,虽然有的衣服都没穿,但枪却被拿了出来。有了灯光一照,歪把子机枪只响了一个长点射就哑火了。毕竟大个子枪法也不是盖的,一枪一个地收割着鬼子生命。

小五子也把鬼子机枪转过去,扣住扳机就是一梭子。就在他准备再换一链子弹时,先是听到咻的一声,然后就轰的一声。

他被爆炸的气浪掀到了平台的另一头,木制的棚顶整个塌了下来压在他身上。

大个子压制住了鬼子机枪手,每换个人都会被他干掉,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带着哨音滑过他的头顶,他才感到一阵被通红的炉钩子燎着了一般的火烫,头皮被子弹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伴着剧痛,血立刻流将下来,糊住了一只眼睛。大个子忍痛擦了一把脸上的血。看见小五子的探照灯被掷弹筒炸了,怒吼一声,连发两枪将鬼子两个掷弹兵射杀。

在热兵器战场上能活下来的大个子都是有大气运之人,因为你如果有一杆枪,在战场上人很多的情况下你会先瞄准谁?答案是最好打的,谁个子大谁就是第一目标。所以一场仗下来个子大的都所剩无几。

他们努力支撑的结果终于没白费,王家孝和侯占山杀掉了哨兵,打开了战俘营大门,战俘们怒吼着冲了出来,有的顺手捡起给他们准备的枪和鬼子对射,有的手无寸铁也大吼着冲向敌阵。不少人刚跑两步就被打倒,但他们仍然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两方的人几乎同时都冲出了屋子,这片狭窄的院子里,双方约一百人开始了最残酷的肉搏。各种兵器上下挥舞着,肉搏的双方都奋力用兵器扎进对方的身体,或挖着对方的眼睛,或咬着对方的脖子。同归于尽的场景随处可见。双方的枪都暂时停止了互射,天地之间,只听得这些亡命的战士发出一阵阵残忍狰狞的呼号声,在被鲜血染红的晨曦里回荡着。

老海山也赶了过来,肉搏的时候盒子炮的威力被发挥到最大,枪枪爆头。

王家孝已经冲到鬼子门口,他的右臂中了一枪,骨头可能被打断了,疼得差点晕过去。一个小鬼子向他扑过来,他用左手抓着鬼子肩膀,一口咬碎了他的喉咙。鬼子的脖子少了一大块肉,鲜血喷出老高。

侯占山的刺刀上全是血,有点抓不住了。这时他的腹部一阵剧痛告诉他中刀了,而且刀子正在横向搅动。侯占山松开了刺刀,双手一把抱住捅他的鬼子,拉响了他腰上的手雷,轰的一声,周围的几个人都被爆炸掀翻。

张国瑞是八路军冀中军区的连长,在战场上受伤被俘,他们在保定训练所关押了半年,过了年被押送到了蛟河煤矿。

他一到这儿,就知道必须想办法逃出去,要不然这些人的结局就是个死。绝对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这一百二十多人有一半是八路军战士,还有一部分国民党,和一部分地方武装。日本鬼子知道他们的身份,故意打散了安排的。

他去找杨宝青商量,杨宝青是中央军的战俘头。二人计划某一天上班时间,集体暴动。豁出命去搏一线可能,能跑多少是多少,总比在这等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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