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守仁哥?二弟妹?”

有条有理的说完这番话后,江荷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老大媳妇说得对!”宋忠义忽然拍响了桌子说道,沉声说道,“守义没有杀害潘莲儿的动机;潘莲儿的尸体会出现在老二休息的班房,显然就是一场别有用心的栽赃嫁祸!”

“老大家的言之有理,”这会儿,宋老太太的理智也逐渐回笼了!

现在的重点根本就不是宋守义究竟杀没杀人;而是宋守义没有动机去杀害一个怀了身孕的有夫之妇啊!

“媳妇儿,你怎么会想到这些?”宋守仁看向江荷的眼神充满了钦佩,“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爹,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等到一家人都冷静下来后,泪眼婆娑的杨梅担心的问道,“听说县牢潮湿又闷热,蛇虫鼠蚁更是数不胜数,我、我真的很担心守义。”

宋老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戌时已过半。

这个点,县牢估计也不会放人进去探监了。

“先别急,”面色紧绷的宋忠义语气沉沉的说道,“等明儿一早,我们一起去见守义。”

“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带着孩子们,早点休息。”

可是今晚,对于宋家的人来说,注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强打着精神哄睡了几个孩子的杨梅,转身走到了江荷的面前,情绪已然临近崩溃的节点了,“大嫂,守义、他一定是被我牵连的!”

“如果、如果今天我没有看中那根簪子,也没有和那个登徒子发生争执,守义肯定不会出事的,都怪我……呜呜呜……”

心里难受的杨梅趴在了江荷的肩膀上,愧疚至极,泪流不止。

“二弟妹,你千万别这么想!”江荷连忙拍着她的肩膀,轻言细语的安慰道,“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所谓福祸相依!也许等到明天,县令大人就能还二弟一个清白了呢?”

“至于丁旺那个登徒子!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日,老天爷会收拾那种人的!”

被安慰了一番的杨梅,焦躁愧疚的情绪也有所缓和了。

“大嫂,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就别说这些话了。”江荷掏出了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温柔的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二弟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

杨梅重重的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

可这一夜,注定是彻夜难眠的一夜。

对于被关在牢房里的宋守义来说,今晚,格外的难熬。

双手抱膝蹲在牢房角落里的宋守义,心情很低落。

仔细算算,自他入县衙当捕快,已经十年了。

他十七岁的时候,意外救了上任县令,而后他就被破格提了捕快。

这十年来,他兢兢业业,忠于职守,却升迁无望。

原本日子会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下去!哪知道,他竟然还会如此倒霉!

有生之年,竟然还会被关进县牢!

真的是,想想都可悲……

“师父?”

耳畔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宋守义下意识的抬头,目光深处,尽是期待,“师父,县令大人是不是已经查清楚了?那潘莲儿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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