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有洁癖。"
柳如梅脸色一僵,随后自然地抬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哭腔泄出。
"真是太久没见了,梅姨有些激动你不要介意啊。"
"一想到你一个小女孩在外面这么多年也没有个音信,梅姨心里就难受啊!"
"生怕你在外面遭遇了什么不测,要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我们夫妇怎么向你爸妈交代啊!"
柳如梅虽然年近五十,可是保养到位,风韵犹存这么一哭,颇有几分小女孩楚楚可怜的姿态,令人心疼。
这不,就有蠢笨如猪的男人上钩了。
面前穿着考究西服的秦林连忙将哭泣的美人搂入怀中,抬手给她擦眼泪。
他低声哄着,"如梅,别哭了,这不是回来了吗?看她这样子,估计在外边过得也挺好的,你要是为这哭坏了身子,多不值当啊。"
看着两人恩恩爱爱的样子,姜秦多少有些接受不良。
不过这场面可是艳羡了不少姜公馆的下人,毕竟姜家夫妇可是江城远近闻名的神仙夫妇。
今天有点冷,姜秦有些不耐烦,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作秀。
"柳如梅,你这演技这么多年了还没长进,要不回去补点眼药水。不然,哭了半天没眼泪,岂不是尴尬。"
一瞬间,哭声停了,而秦林抬起来的手也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身后的一众下人也沉默了。
大约过了一秒钟,姜林才有些恼羞成怒,皱着眉,冷声开口,"姜秦,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礼貌都没有,怎么跟长辈说话的!给你梅姨道歉!"
"道歉啊?这恐怕不行,不过……"
姜秦眼皮微掀,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给你们送终我倒是可以。"
乖张狠厉,强势逼人。
姜林怒目圆睁,脸色通红,指着姜秦大声骂道:"姜秦!这么多年难道没有人教你如何尊重长辈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
柳如梅眼里闪过一丝快意,不过还是上前做了一番劝阻,"秦秦,梅姨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说这样的气话啊。"
姜秦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可是言出必行。"
说完她身子一侧,将身后惨白的花圈露了出来。
风一吹,纸片唰唰作响。
整个姜公馆如同一个殡仪馆,阴气森森。
柳如梅靠在姜林怀里,脸色惨白,害怕的向后踉跄了一步。
"你、你这是做什么?!"
声音尖锐,仔细听,还夹杂着一丝丝的颤抖。
柳如梅看着姜秦那张姿容艳绝,姝色无双的脸,和那纸人渐渐重合,像是看到了讨命的鬼一般。
又惊又怕,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姜林将人搂紧,强作镇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发紧,险些失声。
姜秦看着这两人惧怕的模样,有些好笑。
没想到,陷害弟弟弟妹死于非命,将年幼的外甥外甥女随意丢弃,霸占旁人家产的人居然也会害怕,真是讽刺至极!
姜秦将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冷笑一声,"做什么?”
“给你们一家子送终啊。"
她将手上捏着的一把纸钱洒向空中风一吹,冥币四散。
姜林两人看着姜秦的动作,整个人都愣住了,面露难色又惨败如灰。
姜秦浅灰色的美眸微掀,落在两人身上,讥讽开口,"披着狼皮久了,就以为自己也是一匹善战的狼,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错觉。"
姜林柳如梅两人惊恐的眼神,与那双无温狠厉的眼眸相撞,下一瞬两人像是被什么定住了,目光呆滞。
一秒钟后,两人才恢复神智。
不过,好像有什么与之前不一样了。
姜林环顾居住多年的姜公馆如同死人灵堂的布置,耳边妻子鬼哭狼嚎的惨叫声,终于承受不住了。
整个人像是崩溃了一般,大吼大叫如同疯子。
“滚!”
“给我滚出去!”
“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赶紧从我家给我滚出去!"
说着,连怀里的柳如梅当成了脏东西狠狠推了出去。
姜秦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你家?"
她随手扯过被放置在旁边的纸人一把怼到了他的面前。
白皙如瓷的手腕比白纸还要白上三分。
"不……我不要!你拿走!快拿走!?"
凄惨又尖锐的声音在众人耳边不断响起,看着姜林疯癫的样子,众人是又惊又怕,后退不止。
"不要?“
“大伯,这是你的弟弟弟妹啊?”
“难道……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都不想他们吗?”
“他们来找你了!"
被拎在手中的纸人面无表情的盯着两人,漆黑的眼眶,鲜红的嘴唇,活似回来讨命的鬼。
姜林被吓破了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蒙头,浑身抖如筛子,细细听,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
"不是我!不是……不是我害的你们……"
而柳如梅早就没了刚才的风采,瘫坐在地上,不停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像是在大街失智的疯婆子。
嘴里念念叨叨:“鬼……有鬼……谁来救救我……!!!“
姜秦瞳孔无温,俯视着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是被吓怕了的两人,眼底邪气盛极。
"真是没用,怪不得姜家到了你们手里,只见衰落,不见繁荣。"
她冷眼一瞟,原本躲在暗处的老管家与众下人也浑身一抖,乱作鸟兽四散。
姜秦纤细如玉的手指掏出一个打火机,“嚓——”火苗在风中飘舞,给那双淡灰色的眼眸沾染上了点点火光。
她随手点燃了摆放着的纸人,瞬间火焰四处飞扬,席卷了门前所有的冥祭用品。
一时间,火光与纸灰齐风飞舞。
一夜之后,姜家成为了一片废墟。
——
一月后,江城关于姜家的风言风语才终于消停下来。
原先不管多么风光的姜家人,在那一夜之后像是霉运附体一般,不是精神错乱自杀,就是失智成疯子,再不见当初的荣光。
至于姜林夫妇的归宿则在江城第一精神病院,成为了一辈子只能靠药物才能获得片刻清醒的精神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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