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怕皇帝觉得自己和敬妃唆使五阿哥什么,立刻拿出三阿哥来挡箭,在场的曹贵人生的是公主,菊青位份不够,唯有端妃有算计五阿哥想抚养他的可能。
但……
端妃又咳了咳,说自己身子不适,准备避世。
“端妃身子不适,就回宫好好养着,天气凉了,以后你的请安也都免了。”
“是,臣妾谢皇上,臣妾告退。”
端妃走后,皇上叫皇后起来,让苏培盛跑一趟咸福宫,问问敬妃知不知道这事。
五阿哥受了伤情绪本就不稳,看自己一心敬重的皇阿玛连一句关心也没有便要兴师问罪,心底委屈的要命,想起菊青说他和敬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想牵连敬娘娘,便站出来说了火药的事。
没想到皇上勃然大怒。
“火药是国家大事,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能置喙的?宫外的演习场地尚且险象环生,你敢在宫中胡闹,朕看那些老臣说的没错,你就是顽劣不堪,难当重任!”
这八个字皇上从前也提过,可五阿哥没当面听过,它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弘昼心上,往日从那些不相干的大臣嘴里说出来他尚能自我安慰,现如今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弘昼顾不得礼仪,大声嚷嚷起来。
“儿臣在皇阿玛眼里怎么做都是错的,皇阿玛觉得儿臣难当重任……皇阿玛觉得三哥能当重任!”
“朕对你们一视同仁!”
皇上的声音大了些,熟悉他的皇后知道,这已经是忍了再忍了。
“你三哥好歹能背一背四书五经,你什么时候对功课认真过,朕说你不思进取,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皇阿玛就是偏心!”
到底还是小孩子,语言逻辑都没那么缜密,说两句就只顾着哭了,皇后佯装安慰让弘昼别惹皇上生气,实则握住弘昼手的那刻便起了歪心思。
四阿哥生母卑贱,正因为皇上和李氏一夜混乱,才叫先帝爷降怒皇上,皇上只要一看到四阿哥就不舒服,他即位的可能性最小,而五阿哥不同,生母尊贵,往后未必不是个对手……
“弘昼,快别哭了,正殿还停着灵位,你又小,别生了邪病。”
“让他哭!”
皇上怒斥他不懂事,他三哥生母过世,他却在偏殿闹。
“齐贵妃是你庶母,你若不是真心凭吊,大可回宫想做什么做什么,而不是来这给朕添堵!”
“那儿臣,儿臣告退便是!”
五阿哥哭的口齿不清,借着这股犟劲还真跑出了长春宫,剩下的妃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么办。
菊青往后挪了挪步子,下一秒案上的点心被皇上扫飞出去。
若不是看在五阿哥年纪小的份上,皇上这火不可能忍到现在,皇后就在下首,被吓了一跳,仍不得不关切的看着皇上。
“皇上息怒,五阿哥年纪小,正是需要人教养的时候,依臣妾看,前有阿哥所的刁奴冒犯公主,后有不明事理的乳母帮五阿哥隐瞒,都是奴才的问题,不如将五阿哥身边的人换一换,再找个好谙达,过两年五阿哥自然懂事了。”
“你这次还说五阿哥已经懂事了。”
皇上重重的叹气,“正好朕也不想看见他,就按皇后说的办,等他伤养好了,即刻出宫。”
“是。”
皇上解开盘着的腿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苏培盛在一边提醒,磷粉的事还查不查。
这怎么看都不像单纯的意外,可这局做了并没有得利的人,皇上也拿不准,还好皇后解围,说后宫的账本是她分内之事。
“那就交给皇后来办,五阿哥身边那个乳母……”
“回皇上,她在咸福宫。”
苏培盛回话说,因为五阿哥自由惯了,不常带着乳母,那乳母又是从五阿哥吃奶就在他身边,难免随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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