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川走下台阶,非常熟稔地揽着梁森的肩膀。
“好久不见啊森哥!”季平川也认识梁森,只不过他们两个的关系还远不到勾肩搭背的程度。
所以梁森的表情有些微妙,碍于姜且在,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而是非常客气地说:“好久不见。”
“那既然碰上了,一起喝个酒呗,都是朋友。”季平川多人精,这要是眼睁睁看着梁森把姜且送走。
估计今天晚上在他没跟陈最分开之前,都要感受他的冷气压。
梁森婉拒,“下次吧,我还要送姜且回去。”
“嫂子一块儿去呗。”季平川扭头看向姜且,“嫂子,你说你跟我最哥怎么还分开回家啊,这……”
“季平川,”姜且叫住了季平川,“别叫我嫂子。”
“这……咋了?”
季平川这会儿挺尴尬的,看了看姜且,又回头看了看陈最。
心想这个糟糕的局面他要怎么破解。
但陈最没搭理他。
甚至想装作和他不认识。
彼时,姜且声音一沉,跟季平川说:“因为离婚了。”
季平川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是啊,他最哥也没跟他说啊……
这下好了,在他的“帮助”下,姜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姜且说完,微微颔首,“你们聚,我就先走了。”
陈最那话说的很对。
离婚的意义是什么?
意思是从拿到离婚证那一刻起,他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不需要再去考虑他的家人朋友和社会关系。
没有“陈太太”,没有“大少奶奶”,也没有“嫂子”。
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只有一个债权人和债务人。
而揭穿了这最后一层窗户纸的季平川这会儿恨不得躲到陈钰身后。
想要上演一出“看不到我”的戏码。
但他往陈最那边看去的时候,发现陈最脸上没什么表情。
是的,什么表情都没有。
季平川觉得这样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谁都不知道这平静的表情之下,暗藏着怎样的杀机。
季平川小声跟陈钰说:“你怎么不告诉我。”
陈钰也很无奈,“你看我拦得住你吗?”
“我这还不是不想让姜且跟梁森走啊……”
“自掘坟墓。”
陈钰的嘴,也挺毒的。
而陈最,依旧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
看了眼几个一动不动站在这儿的人,声音很淡地问:“戏看完了?”
谁又敢在这个时候回答呢。
陈最:“那散了吧。”
陈最从台阶上走下来,路过梁森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他扭头看了眼梁森。
刚才姜且说出“离婚”这两个字的时候,陈最看得很清楚,梁森脸上闪过一抹惊喜。
似乎是等待已久的喜悦。
梁森注意到陈最的目光,问:“怎么了?”
陈最:“别费劲,你没机会。”
说完,陈最径直往他那辆科尼塞克走去。
把几个人撂在这边,包括陈钰。
陈钰:“哥你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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