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把好刀,少说也得几两银子,村子里能出得起这个价位的也没多少。

“请问刘铁匠在吗?”

陈胜问道。

“我这么大个人站这儿打铁,你是瞎……”

刘铁匠见陈胜紧闭的双眼和眉骨上的刀疤,顿时闭上了嘴。

老汉愧疚的心里就只剩一句话——我真该死啊。

良久,刘铁匠才从自责中走出,问道:“娃儿,你是要打农具还是修啊?”

三钱银子一把柴刀,是正常人家能买的价,但村子里就没有几户正常的,极个别大富,绝大多数贫穷。

所以损毁的锄头柴刀什么的,尽量能修就修,能够便宜些。

“我要打刀,一把杖刀。”

陈胜笑道,从怀里摸索出两块碎银子放在铸造台上,大概有三两左右。

“这些钱够打一把好刀了吗?”

“够够够,太够了!”

刘铁匠的眼睛都值了,这是今年都接到最大的买卖了。

他连忙道:“老汉我这儿有一块百炼钢,大乾边军使得制式刀便是由此打造,不知客人满意否?”

“可,何时能打造完?”

陈胜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个小村子,能打出正规军的制式武器已经很不错了。

“明日正午,便能完工。”

刘铁匠拍着胸脯说道。

“好,先付一两订金与你。”

陈胜将大的碎银子收回,转身离开。

刘铁匠拿起铸造台上的一两左右小碎银,乐得后槽牙都快笑掉了。

过会儿,他连忙招呼徒弟去把用来垫桌角的那块百炼钢取出。

他也曾梦想打造一把好刀,让自己名声大噪。

可打出百炼钢坯后,却发现在这小山村毫无用武之地,只能垫桌脚吃灰。

至于加入边军,为边军打武器……还是算了吧,兵荒马乱的,很容易把命丢了。

“嗷咦嗷咦嗷!”

陈胜拄着盲杖,老远就听到老马焦急的叫声,他几个跨步循声奔去。

“这骡子不是你们的,快滚!”

农妇提着擀面杖胡乱挥舞。

“大妹子,这骡子不是我们的,难道还是你的?你家什么样,我们还不知吗?”

男人哈哈大笑,露出一口黄牙。

他叫牛二,是钱老爷的打手,村里有名的泼皮头头。

本想着农妇的男人死了,地也被占了,家里定是已经揭不开锅,给两个馒头没准就能快活一晚。

没想到她家门口居然拴着一头老骡子。

这年月弄一顿肉食可不容易。

钱老爷那扒皮的主儿,在他手底下混,能吃个温饱就不错啦。

于是牛二顿时便起了心思,想要把这骡子悄悄牵走,祭一祭自己的五脏庙。

岂料这骡子老成精了,一牵就叫唤,把屋里做饭的农妇给引了出来。

“你们几个狗日的,那骡子是借宿在我家的客人所有,若是敢动,老娘就跟你们拼了!”

农妇的擀面杖直朝着牛二的脸上杵。

没陈胜,她们家早就断炊了,所以绝不能让牛二把骡子牵走。

牛二连忙后退闪躲,大怒道:“不知好歹的家伙,阿豹,阿虎,给我把她按住了,老子今天不但要拿骡子肉下酒,还要犒劳一下我裤裆里的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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