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他还只是个七品武者,漕帮和其他势力起冲突时,他手持大刀,血战一夜。

到最后,手里的刀,都因为体力的消耗,而感到异常沉重,不得不用布条裹着,防止脱落,砍起人来完全没有章法,只是胡乱的挥舞。

所以……我的体力……

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的张青知道,自己远没有当初那么狼狈。

但他现在的敌人,也远没有当初那么弱小。

当劲力无法再外放,斩出刀气时,一切,都已经完了。

我,要被一个小子逆斩了,还特么是个瞎子!

三步!

锵!

杖刀出鞘,横抹一转!

陈胜与张青擦肩而过,一颗人头悄然落地。

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新人胜旧人。

北州漕帮分舵主张青——亡!

“舵,舵主……”

剩下的人呆滞地望着地上的无头尸体。

下一息……

“快跑,快跑啊!”

开玩笑,身为先天武者的舵主都死了,他们这些小趴菜,不跑留着白给吗?

老板都噶了,你死了,那就这白死了,谁给你抚恤?

人群四散逃窜,陈胜也没有去追,他身上的铜板都用光了,总不能拿碎银子去砸吧?

用刀砍,总会有几个遗漏的,跑几个,和全跑了,没什么差别。

他回到刚开始对峙的地方,将挂树上的玄铁胚子拿了下来。

这,才是他应该注意的宝贝。

“嗷咦嗷咦嗷!”

老马摇头晃脑地走了过来。

“你这老货,平时不都怕得要死吗?”

陈胜忍不住笑了。

他还想主动去找老马呢,没想到它自个儿来了。

“嗷咦嗷咦!”

老马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万一你是惨胜,被伤得的走不动道儿了,我不过来,等晚上狼就闻着血腥味过来了。

“哈哈哈,你来了正好,省得我走了。”

陈胜大笑,将玄铁放在老马背上,眼里透露出疲惫之色。

不间断地全力投射飞刀,对他的消耗也是很大的。

不过好在,张青没有他能熬。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嗷咦嗷咦。”

老马喊着,扭头示意陈胜骑上来。

看你小子大难不死,我就背你回去,别忘了请客吃饭。

“行,回去就吃顿大餐。”

陈胜点头,刚想翻身上骡子背,忽然想起什么,又落了下来。

“嗷咦?”

老马疑惑。

你小子,到底骑不骑,我可要反悔啦。

“等会儿。”

陈胜走到张青的无头尸体旁,用手摸索着,从衣兜里摸出一叠银票。

嚯,百两的,五百两的,还有千两的,加起来足足有万两之多。

到底是先天武者,还是漕帮分舵主,随身携带的钱就有这么多,只可惜,他在漕帮的家底是拿不到了。

“还好我想起来了,不然岂不是错过了这泼天的富贵?”

陈胜笑了。

他的盲杖又探到张青尸体旁的千炼镔铁大刀,也值个千两银子,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选择带走。

这算是他陈某人最后一丝人道主义关怀了。

毕竟是个先天武者,还是留点体面的好。

扒得一毛不剩那是土匪干的事,陈胜一般都关着灯,要点脸。

剩下的尸体他也懒得摸了,浪费时间不说,摸得一手血,出来可能还没张舵主零头多。

“走吧老马,先到铁匠铺,让唐师傅把玄铁胚子打了。”

陈胜翻身骑上老马,忍不住喊了一声。

“驾!”

“嗷咦?”

老马翻着白眼,悠哉悠哉地朝着铁匠铺的方位走。

随着陈胜的离开,林子里的观众们全都忍不住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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