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族老?

扶云卿与他们没有血亲关系,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为难。

扶云卿看向扶庭手中攥着的遗书,气笑了:“何来的遗书!我父亲于南蚩一战英勇牺牲,尸首被敌军战马踏碎,只捧回来一堆碎甲,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折在南蚩!你们告诉我!何来的遗书!?”

她厉声质问,犹如雷霆,带着极寒之地的凛冽,震得在场人微微心惊。

袁氏索性破釜沉舟道:“你想藏遗书,当然对外宣称没有!这份遗书是我与二老爷,整理大哥旧物时,在他书柜里找到的!请母亲、请各位叔伯、姨母、姑父帮忙鉴证!上面一字一句,皆是大哥绝笔!”

扶庭将遗书递给扶老夫人,扶老夫人确认之后点头,再将遗书一一传给在场的族老。

有几位叔伯、叔父吹胡子瞪眼:“扶大丫头,白纸黑字,家业由你二伯继承,岂容你一小女娃争抢?”

“是啊!与长辈争家业!简直混账!”

“不忠不孝,逐出扶府!留在扶家也是丢人现眼,叫人看笑话!”

周围皆是指责谩骂。

最后,扶庭将遗书狠狠砸在扶云卿脸上:“不孝子!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你父亲的亲笔遗书!”

遗书上写着:

因子珩年幼,恐不能支撑庞大家业,若我不幸战死,便将名下所有家业,交与吾弟扶庭继承,由他做扶家之主。望他替我管教一双儿女、孝顺母亲,撑起门楣。

汝兄:扶鹤霄,亲笔。

遗书末端还盖上了父亲的私人印章。

“字迹确实与我父亲一致。”扶云卿道。

“瞧见了吧!连你都承认了!还不快交出库房钥匙、交出账房钥匙、交出家业印章!”扶庭得意极了,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袁氏见计划已成,心中巨石落地,颇为扬眉吐气,却还不忘装好人,摆出一副好伯母的姿态:

“云卿啊,我是长辈,我不计较你从前的不懂事!快交出钥匙印章,日后我就把你当做亲女儿一样对待,替你好好择婿——”

“只是伯母伯父,我很好奇,我为父亲收拾旧物,书柜都翻了好几遍,为何从不曾见过你手中的遗书?我方才只是说,这份遗书,字迹确实与我父亲相似,却没说它就是我父亲写的遗书。”

扶云卿冷言打断对方,妙语连珠地反问:“你要如何证明,遗书是从父亲书房找出的?又要如何证明,这遗书是他所写?”

“上面盖着他的私人印章!”袁氏快答。

扶云卿快问:“那你又要如何证明,这印章并非造假!”

“我……”

扶云卿冷笑,美眸寒光毕现,反客为主:

“今日你们拿着一张莫名其妙的遗书来夺我大房家业,无非就是因为二伯去挥金坊赌输了二房地契,想从大房捞钱为生。我只问最后一遍,你们确定这是我父亲所写的遗书?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袁氏和扶庭面面相觑,不知扶云卿耍的什么把戏,玩的什么策略,他们夫妇二人横下心,笃定道:“这就是大哥遗书,若不是,天打雷劈——”

“很好!”扶云卿忍不住啪啪啪地鼓掌,扫了眼满院族老,啧了一声嘲讽道:“当真是人走茶凉,世风不古啊!”

“当年我父亲在世时,你们隔三岔五携礼前来巴结,如今我母亲早逝、父亲战死,你们便想分食我大房,喝我大房的血、吃我大房的肉、霸占我大房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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