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一刻钟前,军器局里面,郎中正在陪着侍郎李文说话。
“大人您也应该管管魏明啊,不能让他这样无法无天。”郎中一边把茶水给李文续上,一边若有所指的说道。
李文端起茶杯,将鼻子放在茶杯上面深深吸了口气。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传遍四肢百骸,让人神清气爽超凡脱俗。
放下茶杯,李文淡淡地问道:“他又怎么了?”
郎中陪笑着说道:“他竟然派人来,要下官给他火药。”
“你给他了?”李文抬眼望过去,眼神带着不满。
“那怎么可能呢?”郎中连忙摇头,笑嘻嘻地说道:“没有大人的吩咐,下官一钱火药都不会给他。更何况这魏明做事也太不懂规矩了,他来工部这么久,从来就没有主动来见过下官。即便是求到下官这里,也只是派一个不入流的笔贴士前来,直接就被下官派人给轰出去了!”
李文听罢哈哈笑了起来,随后摇头叹道:“他不仅不懂规矩,还敢以下犯上顶撞老夫。一个好汉还需要三个帮呢,老夫倒是要看看在这工部里面,他一个人能够翻起什么浪来。”
“大人放心。”郎中拍着胸口说道:“他不就是仗着有皇命在身,没有能奈何地了他吗?可是皇命也有结束的时候,到了那时,不用大人吩咐下官就能折腾死他!”
你有这样的觉悟最好......这样就算是真闹出事情来,那也和本官毫不相干。这些都是你自己认为的,本官可没有说过要你针对魏明的话......李文满意地端起茶杯,朝着郎中示意道:“喝茶!喝茶!”
郎中连忙将茶杯端起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好茶!”
他不是看不破李文的欲擒故纵,但是他仍然是心甘情愿地上钩。富贵险中求,这世上就不可能有完全没有风险,却获益丰厚的事情。
郎中针对魏明的确是有着风险,但是这风险在他看来是极小的,但是他能得到李文的好意,收获是巨大的。
彼此心怀鬼胎,两人齐齐大笑起来:“哈哈哈......”
就在此时,一声雷鸣轰隆而来,震地两人眉毛直跳。
李文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脸色阴沉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迟疑着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郎中也面色凝重,朝着窗外看了两眼,猜测这说道:“看方向,这动静好像是从虞衡清吏司传过来的......难道,魏明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很有可能!”李文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怒骂道:“这个魏明,就没有一天能够让老夫省心。”
那是你将他视为肉中钉眼中刺......对于李文的野望,但凡是工部品级高一点的官员,就没有不心知肚明的。也只有魏明还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他对李文的威胁有多大。
郎中神色沉凝一下,暗笑着试探道:“大人稍待,不如让下官先去打探一番?”
“哼!”李文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跳起。
“这工部还是本官说了算,不是他魏明。老夫倒要看看,他魏明究竟想要干什么!”
说完起身不顾郎中的劝阻,气冲冲地朝虞衡清吏司而去。
李文来到虞衡清吏司大堂竟然没有看到魏明的身影,怒而拦住一个笔贴士,责问道:“魏明在哪里?”
笔贴士看到侍郎大人发怒,腿都被吓软了。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大人,魏大人在窑冶房。”
“他去窑冶房干什么?”李文一把将笔贴士提起来。
“小人......小人不知......”
冷声一声,李文这才松开笔贴士,又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大堂,怒喝道:“他一个堂官,不坐镇堂里把握全局,反而是跑到窑冶房里和匠人厮混,简直是有辱斯文,本官一定要上奏皇上,弹劾他!”
旁边的郎中也没有想到魏明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摇着头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叹道:“以前听说他是泥腿子官员,还以为是以讹传讹。没有想到,他还真的和泥腿子混在一起......”
眼里扫了这里一眼,充满了对魏明的鄙视,转而朝李文问道:“大人,那咱们还去找他吗?”
李文怒不可遏,转头恶狠狠地盯着郎中,破口大骂道:“你都知道那是泥腿子待的地方,竟然还问咱们去不去?怎么?你也想和泥腿子为伍吗?”
“没有!下官失言,下官该死!”郎中连忙低头认错。
他知道李文现在最在乎的就是羽毛,若是让他和魏明一样落得一个和“泥腿子”为伍的名声,那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让李文难受。
“走!”李文气得猛然拂袖,转身离开这里。脚步如风,就怕被“泥腿子”的名声给沾染上。
魏明回来之后,看到一个笔贴士神色惶恐地站着门口。不禁走上前去,好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不舒服吗?”
笔贴士看到魏明的瞬间,就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站起来行礼:“大人。”
魏明淡淡摆手,算是答礼,再次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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