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陆芳芳对白建业再没好脾气。

看到从矿井上来,没有洗手便抓起饼吃的白建业,陆芳芳顿时火冒三丈,对着白建业一顿臭骂。

白建业把饼叨在嘴上,瞪着两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陆芳芳。

看到脸上一片乌黑,手上身上全是黑呜呜的白建业,陆芳芳委屈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看到陆芳芳哭了,咬着饼的白建业更是束手无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有时,看到白建业与工人嬉笑打闹,陆芳芳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白了白建业一眼后,整天挂着脸。

工人们看到陆芳芳不允许白建业跟他们玩闹,慢慢地,都疏远了白建业。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晚上睡觉,陆芳芳不再让白建业碰到自己的身体。

白建业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对自己爱得疯狂的人,突然就变冷淡了呢?

开始的时候,白建业以为陆芳芳爱上了别人。

可是看到陆芳芳每次看工人们那鄙夷不屑的眼神,他感觉到陆芳芳在他们这堆人中有外遇是不可能的。

可是为何不肯让他碰呢?白建业苦苦思索,始终没找到答案。

从矿井出来,白建业每次都累瘫了。

他多么想出了井,便可以看见心爱的人那双看着自己的灼热的眼睛。

可是这段时间,迎接白建业的眼睛,冷若冰霜。

他被陆芳芳的眼睛冻得不想再出井,有时甚至还希望自己就死在井中不再上来。

两人私奔后,的确过了半年的神仙日子。

那个时候,是白建业这辈子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他甚至忘记了家里还有秀米,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

只要看到陆芳芳那双灼热的眼睛,工作了一天的白建业,一身的疲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白建业发现陆芳芳变了。

她不再站在门口迎接自己,不再为自己准备洗脸水,也不再对自己笑脸相迎。

她坐在镜子前,细心地梳着自己的头发,看也不看满身媒渣的白建业一眼。

白建业跟她说话,她不是“嗯”,就是“哦”。

两人慢慢的,也不再交谈。

看到陆芳芳对自己日渐冷淡,白建业突然想起了家里的秀米来。

秀米,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爱自己爱到骨髓里的女人。

自己是何等的狠心!竟然为了心里完美的爱情,抛下了身怀六甲的秀米,连夜出逃。

秀米怎么样了?父母怎么样?

白建业开始疯狂地想念家里的秀米,想念家里的父母来。

终于有一天,白建业在矿井里头晕脑胀,跟班长请了假,先上井回家。

当他敲开了出租屋,来开门的,是披头散发,满脸红晕的陆芳芳。

白建业迅速地扫了一眼挂着蚊帐的床,里面赫然睡着别的男人。

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陆芳芳努了努嘴,理了理头发径直走向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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