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正堂,薛莹才啃完第三只螃蟹,冷不防就痛打了一个喷嚏……

“螃蟹性凉,奶奶再多喝一杯热酒暖暖胃吧!”疏月见她这般,又上前帮她满了一杯酒。

上好的黄酒加了新鲜的梅子,在红泥小火炉上温着,又淳又甘,就连从前都不怎么会吃酒的薛莹,都忍不住赞叹这难得的佳酿。

清嘉堂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就只有库房里的这几坛子老酒,看着还有些年份,但她并不喜欢喝酒,若不是为了佐这螃蟹,她也不会去动韩烨留下来的东西。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酒的确是好酒,薛莹指了指酒杯,命疏月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一边慢慢的品尝一边道:“酒不错,等明儿回了侯府,送一坛去永嘉侯府,给父亲也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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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倒座房中,韩烨两杯热酒下肚,身上分明早就暖和了,却冷不防打个喷嚏。

韩修齐好心的把方才韩烨给他的帕子递了过去,小声道:“爹爹要不要擦一擦?”

韩烨这才回过了神来,接了帕子胡乱的擦了擦,见唐荣已经打了热水过来,便开口道:“自己去洗洗睡吧。”

韩修齐小嘴里还咬着一只螃蟹腿,听韩烨这么说,依依不舍松开了,放在自己跟前的小碟子里。

小男孩老实又听话,反倒让韩烨有些无所适从,微微蹙了蹙眉,叹息道:“吃完了再去洗。”

韩修齐黑眼珠子一亮,一个劲的点着头,高高兴兴的又对付起那几只蟹腿来了。

雨到了半夜终究停了,韩修齐已经睡下,唐荣提了药箱,进房来为韩烨换药。

白日里衣服湿了,包扎伤口的绷带也潮了,开裂的伤处又沁出了血来。

唐荣一边帮他清理伤口的血痂,一边道:“世子这伤,不该喝酒的。”

韩烨已经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和匀称的腰腹来,感觉到身后的传来的痛觉,咬咬牙道:“多管闲事……”

五十年陈的古越龙山啊,他自己都没舍得喝,他不多喝两杯,岂不是全便宜了那恶妇?

唐荣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就动起了火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将手上的力道又放轻了几分,见韩烨没再给他脸色看,这才松了一口气,包扎好了伤口,往外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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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了冷雨,夜里又湿又冷,唐荣心疼韩烨的伤,提着军医开的药,往厨房找药炉子去。

这个时辰烧水的婆子都睡了,只有疏月在厨房帮薛莹预备洗漱的热水,她端着木盆从里头出来,冷不防就撞上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从游廊上过来,顿时吓了一跳,手里水盆也跟着打翻了。

那木盆咕噜咕噜的滚到唐荣跟前,不远处还站着一个清秀俏丽的小丫鬟,唐荣一时窘迫难当,面上的表情都尴尬了几分,带着一丝结巴道:“唐……唐突姑娘了。”

他稳了稳心神,这才继续道:“我家主人抱恙……需借……借贵府的厨房一用。”

宅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大男人,疏月先时的确吓了一跳,后来回想起今儿有人借宿,料想他定是今日前来借宿之人,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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