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此言差矣。老朽既然诚邀郡主前来,自然是有我的打算。郡主难道不想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楚鸾脸色微变,但也只是短短一瞬,很难叫人看出破绽,她看玩笑一般反问:“难道是你干的?”
常先生:……
“郡主真是折煞老朽,我怎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楚鸾显然不信,什么好人会这么隐秘将她绑到这里来,还砍伤她一条胳膊。
“既然是交易,老朽自然不会让郡主吃亏。我可以告诉郡主,当年杀害令堂的就是杜启源,不过这下命令的却是当今皇上慕容初尧。”
楚鸾眉心微跳,但却没有过多表现,她压根就没打算相信他。
对方看着楚鸾淡漠的神情,也知道她不信自己,继续道:“如果郡主能帮老朽拿到想要的东西,那老朽自然会竭尽全力帮郡主报仇。”
楚鸾淡淡道,“你说是杜启源害死我母亲,但据我所知,杜启源当年被抄家的理由却是他私通外敌。如果这一切都是皇上指使,那他为何不将一切都推给杜启源,反而任由它变成一桩悬案?”
面对楚鸾的逼问,对方也从容应对,这种情况,要么早就想到楚鸾会这样问,已经想好了对策;要么就是他没有撒谎,而且他一定知道当年的内情。
常先生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郡主殿下,请允许老朽介绍一下。老朽乃是前朝亲王永平王,慕容皓。”
慕容皓?!那不就是慕容初尧的亲叔叔?他居然还活着?
“当年你娘出事时正值诸王之乱刚刚平定,你父亲楚旭一心辅助慕容初尧,替他绞杀异己,却忽视了身居高位者最是多疑。老朽当年侥幸活下来后,无意中遇见杜启源的家人,他们告诉我是慕容初尧下令暗杀你们母女,想以此逼得楚家和阮家决裂,削弱你父亲的势力。这就是老朽知道的全部了,至于其它的在郡主没有给出诚意之前,老朽可是想不起来了。”
听完他的话,楚鸾坚信这老贼一定还有事没说完,或者没有全部说实话。
但现在她也不能再问了,毕竟是别人地盘,她还是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的。现在起码知道整件事的关键就是杜启源。
她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你告诉我这么多,也愿意帮我报仇,想来你要的估计也不是什么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吧。”
“郡主聪慧。”他缓缓道,“老朽想要的东西确实难得,但若是凭借郡主的能力,想必就轻而易举了。老朽也不想要别的,只是想借令尊和永宁王的兵符一用罢了。”
“你要造反?”楚鸾当下急道。
这老贼还真是敢说,若真让他得逞,那自己重活一世还有什么意义?她要做的其中一件大事不就是辅佐慕容瑾吗?这老贼是敌非友,绝不可信。
这番话似乎极大的刺激了他,疯魔一般咆哮道,“造反?我也是正宗的慕容氏传人,这皇位我如何就做不得?当年父皇将皇位传给兄长,兄长才干了得,我也服气。可是他那一群儿女,一个个都只知钻研阴谋算计,有谁是真正替永国着想!慕容初尧那个怂包,就只知道签什么和平协议,城池不知割让多少,置我永国大国威严于不顾。既然他们无能,我又为何不能兄终弟及?!”
对于慕容初尧的治国策略楚鸾也有过研究,在有些事情处理上确实缺少一些杀伐果断,而有的又多了几分阴狠。但是即便现在的京城看上去已经那么不堪,如此腐败,在慕容初尧的支撑下,离京城一百里外百姓确实过得不错,以江南和临近夜黎国一带为例。
等慕容皓疯够了,才回过头来对楚鸾阴险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郡主饱读诗书想必是懂得的吧?”
话音刚落,楚鸾就感觉一股劲风拂过,她因为视线和行动都受限,躲闪不及。一道重力击向她的腹部,然后一颗药丸就被塞进嘴里,入口即化。
“你……”楚鸾脸色发白,过了好一阵才痉挛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慕容皓笑着拍了拍李庾的肩,嘴里却不痛不痒指责他,“瞧你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要不小心伤了郡主可怎么是好?”
李庾狗腿道,“属下知错。”
楚鸾哪怕蒙着眼,也能想象两个人一唱一和,狼狈为奸的画面,够猥琐的。
“郡主不必担心,那不过是你我交易的保证罢了。方才给郡主服用的是一种秘制毒药,只要郡主按我说的做,每个月自然会准时奉上解药,如若不然,郡主则会感受万蚁啃噬的锥心之痛。”
楚鸾心中冷笑,真是可惜了这药。她早已身中奇毒,这点东西在她面前可不够看的,没什么比她身上的毒更毒了,所以她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不过,此人居然不知道这件事,看来不是他给自己下的毒。不如她先假意屈从,等离开这再从长计议。
“对了,老朽还有一点提醒郡主,老朽肯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郡主,足见老朽的诚意,还望郡主不要让我失望才好。永平王慕容皓已经在当年那场诸王之乱中死了,活下来的只有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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