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开手中酒杯,站起来告罪:“王爷,某出去醒醒酒。”
祥云图纹的大红门帘落下,将身后男女的浮浪调笑声阻断成含混模糊的音浪。
沈璎松口气的同时,余光瞥见走廊尽头站着的人,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自从在昭阳公主帐中躲过雨后,他连着做了好几天的梦。
梦境连续不断,一幕幕起承转合,跟戏一样。
在梦中,最后坐上皇位的人不是太子,而是不远处那个毫不受宠的三皇子。
他不仅靠弑兄屠宫坐上皇位,还不管不顾地更改国号为“初”。
原本只是个荒诞的梦,沈璎并未如何放在心上,但前儿梦境陡然变换,从皇座前朝转到了宅府内院。
宅子雕梁画栋,清幽雅致,院内住着“他”的妻——昭阳公主。
她似是生了病,整天闭门不出,神情郁郁,常年打赤脚披寝衣在窗边徘徊。
丫鬟婆子都畏惧她,除了送饭送药,很少在她跟前伺候,因而她总是一个人出现,水亮的猫瞳中盛着忧伤,若非梦境中的“他”十分肯定那个人是昭阳,他都要以为她只是个长相与昭阳公主相似的人。
“他”的妻子死于急病,走的并不平静,据太医说,她是一点一点吸不上气,力竭而亡的。
太医说完,前来探病的明初帝宋弃当场便红了眼眶。
“他”一直表现的很冷静,但在见到皇帝眼中的泪光与怨毒时,“他”突然遍体生寒,恍然间想道,皇上对这个妹妹的感情或许比“他”想象中还深。
回过味的“他”短暂地慌乱一夜,很快递呈辞官,打算带着心爱的妾室回老家,结果路上遇匪,他们双双被刺死在昭阳公主的棺椁前。
他自小六艺皆通,功夫说不上拔尖,但也绝不坏,对付一般匪徒绰绰有余。
可梦中那伙蒙面匪徒显然并非一般人,他们剑技高超,身手敏捷,训练有素的模样更像是军中人士。
彼时“他”是圣上亲口加封的太保,地位非同一般,谁想不开敢对他行刺杀之事?
梦醒后的沈璎冷静分析,认为梦境中“他”的死很蹊跷。
更蹊跷的是,敛着昭阳遗体的棺椁,在打斗间被人掀翻,那堪堪露出的一条细缝中,显出了棺椁空无一物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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