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瑀完全没有在乎眼前这位断山派的掌门有些怒不可遏的表情,眼神只是随意散乱地游离在漫山遍野的自然景色中,并没有看老者一眼。
“放眼整个武林,只有师父可以把徒弟逐出师门的,哪有徒弟炒师父的先例,在这里,你说的不算。”
老者说着心中的怒气伴随着唾沫星子一起发泄在空气中。
“哦,对了,我今天来,不是征求你的意见的,是来通知你的。”
刘瑀将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中依然没有把老者放在眼里。
几句对垒下来,老者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占到一丝上风,开始像泄了气的气球,只是淡淡地说着。
“就算你离开了我断山派,整个江湖,整个武林,没有一个人会教你武功的。”
“我来了你们断山派三个月了,你整天只是把我一个人扔在经书房,从来没有教过我一招一式,甚至连让我观摩师兄弟们练功的机会都不给我,所以我对你不抱希望了。”
刘瑀尽管心中也是充满着怨气,但是面对老者,出于良心上的那一丝丝尊重,还是强忍着没有发泄出来。
老者听罢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不是我不教你,是你的气脉被封了,打你一出生就被封了,你压根就练不成功法,没有人会为你打开气脉,更不会有人教你武功。”
“呵呵,剩下的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一位绝世高手教我武功的,我要练成全国最优秀的功者。”
刘瑀也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底气何在,反正就这么随口说出来了。
“你不要早早就死去哈,我要你亲眼看到我成为最优秀的功者是什么样的。”
刘瑀接着戏谑地调侃了老者一句。
老者再次被刘瑀激怒,朝着刚要转身离去的刘瑀,言不由心低声地发泄着。
“你这个野种,有爹娘生,没爹娘教的东西,根本不懂得尊师重道,真是应该遭天谴。”
由于是在下风头,这句声音不大不小的牢骚,瞬间像寒风般刺痛了刘瑀的心。
“你刚才骂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瑀转回身,快步走到老者跟前恶狠狠直勾勾地盯着老者。
老者被眼睛里满是杀气的刘瑀盯得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啊,你…你…听见什么了?”
“本来我还想给你留点老脸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无耻之人。”
刘瑀牙咬得咯噔直响,自己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娘,还有那位失踪多年的爹,是自己心中谁也不能碰的禁区。
刘瑀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没有爆发,用手指着老者身后那片地基,神情冷冷地说道。
“本来我没想着要带走我来拜师的赞助费,你这些东西也都是我的赞助费的功劳吧,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明天我会派人带着契约过来找你的。”
尽管刘瑀相对于老者是站在下坡的位置,但是身形比较高的刘瑀,依然低着眼看到了老者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刘瑀撤资而微微颤动着的嘴唇以及下面的白色胡须。
刘瑀说完径直朝山下走去,只留下断山派掌门在风中凌乱,老者特意往下面垫着脚看了一眼,见刘瑀走远,才不住地肆意张口大骂:“野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种……”
刘瑀潇洒但失落的背影在一窝柳树上叽叽喳喳的黄鹂下面停了下来,终于再也忍不住,眼眶里滚烫的液体在不断地打转儿,直至模糊了双眼的视线。
自己那没有一丝印象的母亲,只知道她叫鹂儿,听人讲母亲拥有倾国倾城之貌,柔情似水,但是自己出生的那一刻,也是母亲离世的那一刻。
“为什么连这树上的鸟儿都有母亲陪伴,自己却从出生就注定这辈子都得不到母爱?”
“父亲?在自己刚出生的时候便当着全天下的面封住了自己的气脉,作为极受皇帝信任的他放言不许任何人打开,父亲的话,在整个天炎国上没有人敢违背。”
“为什么?为什么本就与母爱无缘的自己,还得不到哪怕一丝父爱呢?”
有人讲自己是克死母亲的衰星,就连父亲都避之不及才封住自己的气脉,以至于最后索性丢下自己遁隐江湖。
躺在床上的刘瑀越想心里越觉得委屈,掩面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以后我会将我受得所有委屈尽数还给你们。”
接着刘瑀又开始回想晚上在‘醉仙楼’遇上瞎妮的画面,想着想着刘瑀忽的擦干脸上的泪水,露出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微笑。
此刻京城的一家酒店内,瞎妮正在肆无忌惮地在包间里大快朵颐,嘴里还在不断地狠狠自言自语着。
“想我堂堂顶级杀手‘凤凰’,居然沦落到被贩卖到妓院服侍人的境地?”
“等着吧,等着我恢复功法,统统将你们杀光…”
瞎妮正自言自语着,老板维诺着走了进来:“小姐,小店要打烊了,您看您先把账结一下。”
瞎妮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貌似身无分文,经验老道的老板也从瞎妮的神情中意识到,眼前的瞎妮妥妥的是吃霸王餐的主。
老板随即大手一挥,几个打手上前堵住了包间内的出口。
“坏了、坏了,这下居然又沦落到吃饭给不起钱的窘境了,看这样子这莫不是又是要挨打了?”瞎妮手里拿着猪蹄尴尬地朝着老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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