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凶禽猛兽出没,随时面临生命危险的大山中,村里人要求不多,只要有食物、能吃饱、家庭幸福,就心满意足了。
黄色的火焰摇曳、跳动,丰和村中十分热闹,男女老少都挂着笑容,欢声笑语荡漾,大孩子们喝了些果酒,有些上头,叫嚣着伙伴们一起比试,有的甚至撸起袖子气冲冲的,颇有不分出胜负谁都不能走的气势。
老一辈的人乐呵地看着这一场景,壮年们则是相互拼酒量,嗓门将乌云都震散开来。
柔和的篝火前,陆宇大口地吃着地龙肉,不时抹掉嘴角留下的汁液,云尘也呆在他的身边,拿着一块大腿肉狼吞虎咽。乳黄色的油渍布满了两张脸,却散发着阵阵果香,源于制作时加入了一些珍藏的清香果作为辅料,除此之外,这果子还有着助消化的功效,村中北边有一果园,园中就栽培有几棵清香果树。
“嗝~”,陆宇看着撑起的小肚腩,突然笑了笑,拿过身旁不远处筐子中的几片树叶,抹了抹嘴,树叶开始渐渐变黄、飘落,如同绚烂的蜉蝣投身瑰丽焰火,舞幕中映射出迷离的光影。
云尘还在狼吞虎咽,一个个大骨头丢至脚边。陆宇不禁感慨,一个小孩子吃这么多,嘴全程没停过,但肚子也只是微微撑起,跟个无底洞似的。如今他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村长那句话说得对,况且他是真真切切看到那些小孩的饭量。
“孩子们过来集合,一会要进行药浴,吃东西的停下咯,等下小心肚子更胀,药浴完回去睡一觉,保证以后比凶兽还要强壮。”一位老人笑着说道,青壮年们忍俊不禁,放声大笑,他们小时候也经历过药浴,自然明白其感受。
“我不要药浴!”一群孩子闻言全都惨叫了起来,有些几口啃完肉便丢下不管,有些拿着肉边吃边跑,个个落荒而逃,跑向村中各处,试图逃避。
药浴有那么痛么?不就是泡个澡的事。药浴他在地球上也试过,用一些碾碎的中草药放在桶中,全身脱光进去泡半小时就出来了。陆宇看着那些孩子狼狈逃窜,有些疑惑。
“夜阑哥哥,你还未开始锻体,村长的药浴可是很恐怖的,等下你别吐出来喔?”云尘看见陆宇淡定的样子,擦了擦嘴角的污渍,打趣道。
陆宇岂能被吓到,直起腰板,不屑说道:“哼,药浴我试多了,我倒要瞧瞧,你们村子有何特殊。”
“一群小屁孩,身在福中不知福,药浴是以大补的宝药煎熬而成,你们也就小时候有这福气,若能持之以恒的浸泡,可以让你们的筋骨媲美凶兽。”一位老人数落道,招呼大人们去抓尚未逃远的孩子。
“不要,我不想药浴,上次药浴跟剑割似的。”
“就是就是,药浴一次比一次疼。”
“阿爸,我是你的亲儿子,你这是在把我往火堆上推啊。”
一群孩子在大人们的胳膊间激烈反抗,拳打脚踢,奈何小胳膊扭不过大腿,幼稚的手段落在壮汉们身上无伤大雅,全都被抓了回来。
村中的一块空地上,早已摆放好十口黑黝黝的大锅,一个大锅足以容纳十个人,锅下面是熊熊烈火,锅内的清水早已沸腾,一个个水泡升起、破开,阶梯围绕着大锅而放。
几名老人踏在阶梯上,右手从篮子里不时向里面扔下一株药草,期间还夹杂着几条长状生物,如一尺长的蛇、拳头高、半尺长的蜘蛛等,而原本清澈见底的水逐渐变得黑乎乎的,深不可测,跟墨汁似的,随着老人们拿着长棍轻轻搅拌,更像那噬人的海底大漩涡。
被大人们夹着的一群孩子脸立马黑了,开始猛烈挣扎,一声声凄厉的哀嚎惊得村外不远处的幼兽都看了过来,他们无比想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奈何全被大人们死死的按住了,掀不起一朵浪花。
陆宇看着那高达四米的大锅,由于老人们背对着他,他压根看不清到底放了什么,只知道老人们不断接过梯子底下人递上的瓶瓶罐罐。
云尘没有跟他来观看,转而跑去抓无毛鸟了,因为他的药浴是村长爷爷亲自安排的,而且迟早都会被村长抓去,早已放弃挣扎,以前他不是没尝试过逃跑,可村长总会出现在他的身后,像提村中小狗那般,直接将他丢进一口密封的锅中,耳边只有咕噜咕噜声,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随后,又有村民取来数十个木罐,几名老人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将其中一些五颜六色的血液倒入锅中,结果水更加沸腾,颜色更深了。这些血液正是自那些被猎杀的凶兽与妖植体内取出来的少许真血,异常珍贵,不论是大人用还是小孩用,都能增强体质,加之村长掌握有几张古方,配合上一些记载的药草、枝干等,那些真血效果会更佳。
此外,老人们拿过一个玉罐,罐中是早已碾碎好的粉末,粉末由地龙的胸骨、天鹰的翼骨、赤焰树的主枝干碾压、磨碎而成,随着粉末的洒落,水中物质像是被吸引一般,渐渐形成了一个耀黑色的漩涡。盖上锅盖,不多时,大火熄灭,锅中的水不再沸腾,水温稍降后,惨叫声连绵不绝,同时还伴随着“噗通噗通”的声音,一群孩子全被大人们剥光外衣丢了进去。
“好烫,这水能将我烫熟啊,救命!”
“阿爸救命啊,我的身体跟被刀剐一样,皮肉都裂开了!”
“我要出去!”
他们呲牙咧嘴,手抓脚蹬,锅内的水溅起,却见大锅纹路一闪,水还没散出锅,立刻倒腾而下,又引起一番惨叫,期间不乏有毅力者奋力向外冲,结果都被一只大手摁了回去,只见得咕噜咕噜的气泡升起,大多数孩子都凄厉连连,不断挣扎,只有七八个孩子稍显安静,虽然痛入骨髓,但却忍着不吭声。
“云尘,夜阑,你们是自己过来,还是我捉你们过来。”村长说。
陆宇脸色煞白,他听村人们说云尘是被村长特殊关照的,每次药浴的痛苦比之其他孩子不知大了几倍。
“夜阑哥哥,走啦,之前我看你还挺淡定的,现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闹肚子了?”云尘歪头,眨巴着大眼睛。
陆宇刮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气地说:“你夜阑哥什么时候怕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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