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了开端,之后便容易一发不可收拾。瑞兹在最初艰难地说服了自己,之后向伊默妥协也就更加轻松。此刻他也只能安慰自己,还好伊默没有得寸进尺,没有要求自己出手将兄弟会和影流的人消灭。
不管是均衡、影流还是兄弟会,都只是艾欧尼亚的内部事务,与自己肩负的使命相比,这些内部斗争,甚至诺克萨斯挑起的侵略战,都是娃娃们的小打小闹罢了。
经历了符文战争的老法师,立誓要将自己的余生都贡献到收集世界符文当中,为了这个沉重的使命,瑞兹可以向那些执迷不悟将世界符文占为己有的人出手,可以剥夺一个数百人的小部落赖以生存的根基,可以将个人喜恶、家国情怀抛掷脑后……个体与世界,孰轻孰重?
他要拯救的是那些依然可以被拯救的人,他的使命是保护全世界。
经历数十年的长途跋涉,最后一枚……是启迪符文吗?终于要展现于他眼前了,哪怕仅仅是下落,也是弥足珍贵的消息。因此,只要有一点希望,瑞兹都不会放过。
但是,伊默也别以为他拿捏住了老法师的命脉,打着研究的名号,瑞兹是不信的。俗话说人老成精,像瑞兹这样寿命悠久到眉毛都空了的人,必然会有着自己的后手。
“只要解决当前的困境就可以了?”瑞兹向着伊默确定。
“全凭阁下的意愿。”伊默点头。
瑞兹咬牙,存活的上千年岁月虽然磨砺了他的心灵,哪怕是符文之地的世界之巅——巨神峰崩塌于面前瑞兹也能不变颜色。但面对着伊默的那张保持着微笑的俊脸,瑞兹不知道为什么,总想给他狠狠来上一拳。
瑞兹双手合掌,一股如同电流般的奥术能量在掌心喷薄而出,被他导向大地。在人们肉眼不可见的地脉之中,奔腾的能量洪流四散铺开,以瑞兹为圆心形成一个圆形法阵。在瑞兹的周身有八枚能量组成的符文环绕,法阵边缘则是五枚更复杂、立体的符文,玄奥程度几乎可以与基石级的符文石片相媲美。
圆形传送阵就如同一面镜子般光滑,瑞兹和伊默就站在镜面上,镜面的另一端则是一片混沌的不可知之地。
瑞兹没有出手,便牵扯了在场所有知道他底细的人的神经,此刻他甫一行动,俄里翁、两名中队长,还有影流刺客的首领,甚至哪些蠢蠢欲动的杂兵,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看来。众人紧张地关注了瑞兹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就对自己出手。
“准备好!我布下的传送阵会将落点指向短距离内我曾经去过的某个地方,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闻言,伊默立刻高声道:“阿卡丽,你来吗?”
然而阿卡丽似乎打出了真火,不依不饶地追逐着影子刺客,誓要将他斩于镰下,对于伊默的询问置若罔闻。
哪怕是在高速移动中,以阿卡丽特训过的听觉,也不会听不到瑞兹与伊默的话。所以……是要在这里分别了吗?
“他们想要逃走!”鼠面中年急忙想上前阻止,然而被俄里翁拉住了。
“蠢货!你敢去触传奇法师的霉头吗?
“在场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我若是你,就乖乖地看着。”
瓦斯塔亚制止了头脑发热的同伴。
伊默吐了一口气,洒脱一笑:“没事了,那便走吧!”
瑞兹立刻加大奥术能量的输入,转瞬便贯通了法阵的每一处通路。
随着耀眼蓝光的闪耀而过,庞大的能量负荷让空间产生了瞬间的扭曲,待到数秒后空间抚平褶皱,蓝光熄灭,瑞兹和伊默的身影已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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