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一日,康子意被人叫去酒楼赴宴,宴青菱过来拉着卓明月去堂屋用膳。

“一块儿吃热闹,省得让膳房再做一份了。”

“你不要老这么见外嘛。”

卓明月无法推辞,住在人家府上也不好拂了人颜面,便随着她去堂屋。

菜还没上齐,一袭墨袍的男子从外走进来。

他目光遥遥地在卓明月脸上微微一定,继而若无其事在宴青菱身旁落座。

宴青菱介绍道:“哥,这是秦时金屋藏娇的姑娘,叫卓明月。子意不让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宴清风云淡风轻地瞥了卓明月一眼。

“嗯。”

卓明月垂着首,恨不能躲到桌底下去。

早知如此,方才她就该装腹泻,横竖都不该过来的。

宴青菱还拿她打趣:“你脸红什么呀,我哥人很好的。”

卓明月雪颈低垂:“只是有些热……”

春末微凉,她只着一件单薄的软烟罗,不该这样热才对。

可她不仅热,还心慌。

宴青菱自然不信,只当她姑娘家的见了外男羞涩,大大咧咧地道:“我哥不近女色的,你不用把他当男人。”

宴清风轻嗤一声,目光微凉地看向那位如同在热锅上烹煎的女子,戏谑道:

“卓明月,你说,我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男人?

卓明月不禁回想起小树林,他要她帮忙的情景。

凉凉月光下,幽幽夜林中,她跪在他身前,不敢抬眸看上一眼。

后来膝盖软了,双手僵疼,唇也麻木,他有些烦躁地揉乱她头发,嗓音低沉沙哑:专心点,嗯?

他捏着她臂弯处守宫砂的位置,轻揉慢捻着告诉她:想保住它,这样不够。

……

宴清风永远知道她怕什么,怎样能胁迫到她。

而眼下他当着宴青菱的面这样问,令她浑身的血液上涌,头脑热得发烫,耳尖羞愤得几乎滴出血来。

宴青菱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

“哥,哪有这么问人家姑娘的,你叫人家怎么回答?”

宴清风收回放肆的目光,漫不经心道:“她们这样的女子,为了攀附权贵不择手段,脸皮厚着,什么话答不得。”

宴青菱尴尬地看了卓明月一眼。

她哥虽然一贯德行就不怎么样,可当人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不曾想到。

她也头一次见哥哥为难一个女子,这样的事属实没品。

“你说的什么话,给点面子,行不?”

宴清风语气寡淡:“我很给她面子了,青菱,少跟这样不三不四的人往来。”

“宴清风!”宴青菱气的摔筷子,“闭嘴不行么?”

卓明月没有入心,只是怕他说出更多,犹豫一番后扶着桌沿起身,脸色很不好。

“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去了。”

“哦,好。”

宴青菱没有再留她,把娟儿喊进来扶着她走。

卓明月走到门外,听见宴青菱一声接一声地责怪她哥。

“你怎么同个姑娘过不去,哪怕你再讨厌秦时,也不该这样羞辱一个姑娘吧?”

“你也不看看人家多可怜,她眼睛看不见的,你还要说她。”

“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这样真的很让人讨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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