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真是蠢得让人发笑。
“不过是案情内容和经过罢了,不然若是碰上可疑之人,亦不便核实。怎么,你还要把书证等物送来不成?”
秦知府咳咳的笑了,颇有些尴尬。
“下官知道了,下官告退,告退。”
直到出了王府大门,上了马车,秦知府才想到。刚才太过紧张,被打乱了节奏,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没有交待!
牢里在押的疑犯,可是侧妃的亲生父亲。但刚才,王爷问也没问,自己竟也忘了提。
要不要回去呢?
罢了,不提就不提,自己就装做不知道吧。反正这人是在外宅被抓获的,混过去就对了。
只是,到底如何处置呢?是个难题了。
罢,先交待一声,他手下的人他知道,为了钱,那是什么都会干的,千万别先把人弄出好歹来。
秦知府一路回了府衙后堂,牢头金亚光迈进来时,他正在品茶。
金亚光强忍心中不耐立在一旁,直看着秦知府将一盏茶水喝完。
“启禀老爷。”
“唔。”
秦知府头往后仰着,背靠了靠,似乎坐得更舒服一些了。
“老爷。”金亚光驱前两步,压低声音,将秦知府近来交待的几件事一一回禀了一番。
“做得好。”秦知府听完不过一笑,又勉励几句罢了。
桌上有一个锦囊,秦知府示意金亚光拿起来。
平时里这些事都是师爷在做,今夜时间实在太晚,二人为着牢里的几个特殊人物密斟,便只有他迂尊降贵自己来了。
谁料金亚光还不领情。
“老爷,您不知道,现如今,咱们燕城的物价儿是越来越贵了。您有空时,可得派有司去街面上走走,为咱老百姓撑撑腰。再这样下去,兄弟们饭都吃不起了。”
这是嫌少?他甚至没有打开来看看是多少。
知府大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嫌弃。
他上下打量了金亚光。
“你们若都说吃不起饭,那么燕城大街上,恐怕是满地皆饿死了。怎么,近来是有什么为难的大事不成?”
除了知府大人您,谁能为难到牢里的兄弟们,这话说得。
金亚光心心撇撇嘴,面上还是做个木讷模样:“反正我听兄弟们都在这样抱怨,倒也没说有什么大事要费钱着紧办的,只是生活艰难。还求老爷垂怜。”
秦知府袖里平日里揣得,没有五百两也有三百两,他信手一摸,又拿出一张来。
“我也不知是哪家艰难,又不好一一去问,只得你居中调停了。日后若是还有此等事,让他们只管来寻我便是。”
他忽而醒悟过来,牢里又进了新的羊牯,便是那李定得,他亲自下令好好护着,不得用刑,妨了这几个人赚钱的路子,却没说缘故,亦未有分润,他几个自然不服。
金亚光觑到那票子上写着的是一百两,又想到锦囊里日常师爷装的,一般也有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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