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笑着将两人送走,大门关上后嫌弃的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刚刚韩畈的那个眼神像是硬生生要将自己的衣裳穿透,实在是让人恶心。
“他们走了?”
边千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来到了自己身后,苏言溪被吓一跳,“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嘛?”
她嗔怪的剜了他一眼,“刚走,回去准备聘礼了。”
边千车嫌弃的神情溢于言表,“一个靠媳妇嫁妆撑门面的落魄世家,能跟你们钱家攀上关系,他们就偷摸着乐吧。”
苏言溪却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们两个人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边千尘也只当苏言溪是在出言讽刺,拉着夫人的小手就往回走,“不管他们,反正赶紧把这两尊大佛送走清净。”
苏言溪这次倒是极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们府上好像从未办过喜事,这貌似是第一次。”
边千尘捏了捏她的手,“好像是的,刚好最近多事之秋,有点其他事情能给你换换脑子,也不错。”
苏言溪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危险的想法,明明知道问出来矫情,却还是忍不住,“钱香香非要做你的侧妃,你以后登基了打算什么时候选秀?”
边千尘促狭的看着她笑,他顿时就看出了苏言溪内心的小心思,极为开心苏言溪对他有了吃醋的情绪。
“我现在要是跟你说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一辈子那么长,你定然是不信的,但言溪,我希望能用我有限的时间证明,我会好好珍惜你。我做不到用后宫制衡朝局,而且选秀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情,我希望在我们的新朝,大宣可以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割地。这将是我毕生为之奋斗的目标。”
边千尘在她额头上印上深情一吻,苏言溪没想到自己的问题会被他这般认真对待,她亲眼看着上一世的边千尘勤于政务,后宫空置,他所说非虚啊。
“即位大典在即,我近日可能没多少时间陪你。”
“嗯,知道了,你放心去忙吧。”
钱香香一连好几天都未曾见到过苏言溪,想要出去都被小翠用小姐体谅您身体不好,婚期将近,要在院子里养着的理由堵了回来。
要不是门上挂满了红绸,聘礼堆满了院子,她都不相信自己真的要成亲了。
“表小姐,嫁衣给您送过来了,您要不要试试?”
钱香香坐在院中绣着荷包,听小翠这么说,含羞带怯的抬起头,“拿过来我看看。”
小翠恭敬的将嫁衣捧到她面前,钱香香倒是疑惑了几分,“这嫁衣怎么是这个颜色的?”
钱香香白皙的小手放在正红的嫁衣上,衬得愈发水嫩。
小翠歉疚的笑了一下,“这是小姐吩咐下来的,小姐说这是王府第一次办喜事,自然要隆重些的,这些她都同王爷说过了,表小姐自可放心。若表小姐还是觉得逾矩,奴婢再同小姐说说?”
钱香香恋恋不舍的摸着手中精致的红绸嫁衣,“你可知道姐姐最近在忙些什么?”
“奴婢前两日去小姐院中取东西的时候,听华霏姐姐说,小姐最近犯了旧疾,缠绵病榻好几日了。”
“啊?那我想去看看姐姐。”
小翠将人重新按回凳子上,“表小姐,婚前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你现在要是出去冲撞了神明,可如何是好?到时候会被别人说钱家的小姐不知礼数的。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们小姐考虑考虑啊。”
钱香香这才扭捏的安心坐下。
“那这嫁衣,表小姐如何打算?”
“既然姐姐尚在病中,也不好叫她过于操劳了,就按姐姐和王爷商量好的办吧。”
果然一切都如华霏所说,先给钱香香看过妾室正常所穿的嫁衣,再给送来一件华丽漂亮的正红色嫁衣,钱香香果断会选那件正红色的。
“是,那奴婢伺候您试试,有不合适的让人送去改。”
“好。”
短不过三日,钱香香看来却不过如三年一般。
她这两日每晚睡觉前脑海里都是苏言溪看着她,对她笑的脸,她不明白等自己成完亲之后自己要如何再面对苏言溪。
毕竟自己以后就要在苏言溪手底下讨生活了,也不知道那个蠢女人会如何对待自己。
直到盖上盖头的前一秒,这样的想法还萦绕在脑海中,甚至超过了要嫁人的欣喜,也超过了对‘王爷’的情投意合。
钱香香看着镜中美貌年轻的自己,只要王爷不是傻子,自己肯定会争到更多的恩宠。
她小心的扶着小翠的手踏出房门,苏言溪还在病中,清心居除了高挂着的红绸,看不出来一丝成亲该有的热闹。
喜娘在前面催促着钱香香,也没有人提醒她应该要去拜别这些日子一直照顾她的苏言溪,她也自然没有想起来。
一路顺利的走到前院,由喜娘在她手中塞了一条坠着大红花的红绸,另一头由新郎牵着。他就这样将人牵到了花轿里,然后开始盛大的游城。
韩畈一大早的被人叫起来梳洗打扮,来瑞王府却连苏言溪的面都没见到,此刻脸上迎亲的笑意已经淡去,只剩下对繁文缛节绑着走的不耐烦。
等钱香香拜完堂被送到新房里候着的时候,她松一口气,想将顶了一天的盖头拿下来,手还未伸出,一声严厉的斥责打断了她的动作。
“住手,这盖头是要新郎亲手给您揭开的,您怎么可以自己揭开?”
钱香香听着陌生的声音,动作一滞,即使她没成过亲,也曾听家中成过亲的姐姐们说过,在洞房里候着的这段时间是可以揭下盖头,用些食物的。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忙到现在,才终于想起来一直在自己身边尽心伺候的小翠,“我身边的丫鬟呢?小翠呢?”
老嬷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王府的丫鬟,怎么就变成您的了?她自然有她要伺候的主子,您现在就可着老奴我一个人用吧。”
“那你去给我拿点果子来吧,我先垫垫。”
“这些夫人之前没准备,我们也没料到,自然也没给夫人准备。夫人要不再忍忍,等会新郎官就敬好酒过来了。”
“你一个刁奴,等我告诉姐姐让她好好责罚你,你是想饿死我不成嘛?”
老嬷嬷也没跟她废话,径直出去了,钱香香只当是自己威胁到她了,心中沾沾自喜,却依旧规矩的坐在那里,不敢乱动。
片刻后老嬷嬷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将夫人带去祠堂学规矩。”
“是。”
钱香香被人架着带了出去,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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