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贾珍,今日和一众狐朋狗友来这锦香院消遣,酒酣耳热之际,不知是谁起头,便聊到了院中最新挂牌的新魁首云儿姑娘头上。

那见过云儿姑娘的,直把她夸到了天上,赞她不但美貌,兼且歌舞双绝,诗词酒令无有不通,为人又机灵,口齿便给,最是知冷知热。

贾珍酒意上涌,便叫了那门外的龟公去唤人过来,给众人唱上一曲,自己也见识一下,这云儿姑娘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他们吹的那么好。

原本他不过是随意而起的一个念头,并没当回事,反正不过就是一首歌而已,又不是要梳拢个清倌人,也花不了几多银子。

可谁知那龟公去而复返,说云儿姑娘已经有了客人,不能过来。

原本这种事情在妓院里面都是常态,头牌嘛,业务总是非常繁忙的。

可耐不住贾珍身边都是一群损友,见到不能得偿所愿,便一阵起哄,揶揄了起来,直把贾珍给闹了个面红耳赤。

贾珍本就有了几分醉意,被众人的话语架了起来之后,还非要见到云儿不可了!

如果他真给的起银子,大把的银子撒出去,那说不定妓院见钱眼开,没准便把云儿找个借口调出来,给他唱上一曲,偏生贾珍近来囊中羞涩,给不起太多银两。

他虽然酒醉了,却不是冤大头,不可能脑子一热便把几百两银子丢在这里,只为听一首曲子。

想要人,又不想给钱,那怎么办呢?

当然是耍起权贵威风了!

以如今贾府的名头,在这京城依旧还是可以横着走的,就算是同样四王八公家的其他权贵,也肯定要给他几分面子。

有了这个依仗,贾珍便借着酒意耍起了酒疯,先是在走廊里抓住个龟公撒泼,得知了云儿所在的包厢之后,便直接撞了进来。

他本就是个好色的,看到了云儿之后,在心动之余,更是色心大动,想要一亲芳泽,所以才把怒骂的目标对准了云儿,打的主意便是先吓唬她一顿,然后逼着她献身赔罪。

可计划是挺好,但刚痛骂了云儿几句,便听到那年轻公子哥笑着叫他“珍大哥”,还说什么是自家人。

“什么自家人,谁跟你是自家人啊?”

面对未来苦主的怒目而视,展廿四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笑嘻嘻的一指旁边的薛蟠,介绍道:

“好叫珍大哥得知,这位兄弟名为薛蟠,乃是金陵薛家的当家主,乃是政老爷夫人的外甥,昨日里才刚入的京,如今正借住在荣国府。”

“啊!”贾珍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这个自家人是怎么来的。

虽然他还不曾和薛姨妈见过面,但是却知道这门亲戚,而且薛家在金陵老家也挺有名气,不是什么乡下来的穷亲戚。

这就尴尬了。

他本来是想过来闹事的,结果闹到了自家人头上。

眼见贾珍羞刀难入鞘,展廿四正想和他交好,岂能让他尴尬,急忙把台阶递上。

“珍大哥来的正好,小弟正有事想要找珍大哥,却是不曾知道珍大哥在此,否则必然早就前去相请了。”

“不过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在此遇到了,那必须得请珍大哥一并饮上几杯。”

“您的那些朋友,不妨也都过来坐坐。”

“今天的酒席,必须得是我请!”

贾珍得了台阶,便急忙顺着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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