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皎月高挂,太平城格外静谧。

除了城北的,一道道宏伟城门,于阵法一闪过后,悄无声息关闭。

大街小巷明亮的灯笼,于无声中,不断熄灭。

雄伟傲立城中的城主府,通明的灯火不断熄灭,继而漆黑归寂。

整个城池唯有皎洁月光映照,静谧中,宛若别样无声的恭迎。

肥胖身影,灵活无声的翻山越岭,最终消失在城东的一个宅院。

一队队巡卫,穿梭于空荡的大街小巷,却是脚步无声。

对于夜幕中不断闪过,无声穿梭于全城,各种建筑不断挥手,放出鬼魂的素白身影,更是宛若完全看不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穿梭于全城各处的素白身影逐渐消失归寂。

亦是有意无意,都默契的避开了城东,一座气势磅礴府邸,叶府。

而叶府的大堂之上,一袭华贵长袍,透过窗户望着静谧夜空的家主叶震,收回目光,便恭敬的看向了主位的黑袍老者:

“大长老,您有没有觉着,今晚太安静了?”

老者双目炯炯有神,闻言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我倒是在想,傍晚突然传开的消息。”

“三坊,来了个新少爷,陈卿?”叶震不禁一滞,脱口而出。

老者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你可知三坊少爷,是何意?”

“这具体我倒是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太平的水有多深,就看三坊少爷的心情好坏。”叶震也不隐瞒:“为抢先一步,夺取资源,其他还没来得及具体查。”

老者点了点头:“太平三坊的少爷,就等于少主,更等于老大,亲人,信仰!”

“嘶...”

叶震猛地意识到什么,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知道,太平与其他城池不同,太平三坊的地位,相对于其他根本都不值一提的城池,更是极高。

三坊的少爷,更是太平地界,禁忌一般的存在。

但三坊又从不搞什么扩张,而且是一直秉承城主府统筹。

于他而言,就是注意一下,让下面的人少到太平。

至于具体,还真没来得及查。

这次,也是得知那少爷死了,太平更是一场大清洗,看到机会,直接就干了过来。

但若如此,那少爷的地位而言,就绝对不会那么随意。

换言之,不论具体如何,绝对不是简单之辈!

猛地回神,叶震当即便止不住道:

“我是不是,现在就去趟城主府?”

老者闻言摇了摇头,话锋一转道:

“消息刚出,我已经让人查了。”

“新来的这位少爷,查不到任何底细。”

“只是有传闻,其实一直在三坊,但从不修炼,也不露面。”

三坊,隐藏的高手!?

叶震皱了皱眉,便不禁道:

“那辰儿他一早带人去三坊,到现在也没回,又联系不上...”

老者闻言抬头,看着门外的静谧夜色,冷哼一声:

“该来的,总会来的。”

“尚不知具体,咱就以静制动。”

“我倒是想看看这位突然冒出的新少爷,到底有何手段!”

啪—

话音刚落,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布遮盖的特制担架凭空出现,骤然而落。

老者和叶震看着那大堂门口突然落下,却连白布都没有扬起的精致担架,心中本能一紧。

只是尚未反应,一道年轻冷漠的声音,已然凭空荡起:

“少爷今晚,亲自主事。”

“请叶家,备好命!”

冷漠,嚣张。

突然,极其突然。

不过眨眼,大堂骤然死寂。

少爷亲自主事!?

备好命!?

老者和叶震怔怔相视间,猛地一震。

几乎同时闪身,直接到了门外。

叶震蹲下身深吸一口气,但掀开白布的一瞬,还是别过了脸。

老者看着那痛苦扭曲,冰凉惨白的脸,以及那含着无尽的震惊和不甘,瞪圆的双目。

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止不住一颤。

刹那,更是脸色极度难看。

叶震见状,脸皮止不住的抽抽,深吸一口气,看着那死的都不能再死,慎人的惨白脸颊,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喑哑张嘴间,一道含着无尽痛苦的嘶吼,终是惊彻了静谧夜幕:

“辰儿......”

.......

“老大。”

“吃完没呢?”

“差不多该出发...”

温良走进灯火通明的厅堂,见那白发已然束起,帅气中又增加几分干练和孤傲,还在优雅着红烧大鲤鱼的身姿,不禁一笑。

婴宁正跪在椅子上瞅着,闻言扭头,当即就瞪了一眼。

随即,便又双手撑着下巴,眨巴着眼,满是兴致的瞅了起来。

温良见状,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先站在了一旁。

陈卿也不说话,吃完放下筷子,看了眼已经递到面前的手帕,接过擦了擦嘴,起身走到桌子前,这才笑道:

“你又不是看不到真容,看出花来了?”

婴宁当即就点了头,不过随即,便又摇了摇头笑了:“虽然能无视鬼面,但那不真切,还真看出花来了!”

陈卿伸手拍了下脑袋,笑着摇了摇头:“好了,看出来了就去回去学功课。”

“唔,好吧!”婴宁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乖巧的挥手拿起盘子筷子,转身离开:“总有一天,再也不用学!”

“那就加油。”

陈卿笑着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扭头看了一眼,也是直接迈步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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