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室内。

护士一边给烟越涵处理伤口,一边用余光不时向旁边气势凌厉的男人瞥去。

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厉南洲快步出去接电话。

屋内令人压抑窒息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

两名小护士伸长脖子,向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才小声嘟囔道:“我还以为当豪门太太过得有多好呢,没想到这么惨,三天两头受伤不说,连孩子也要遭虐,待。”

“唉,都说女儿和爸爸亲,可我看厉总的女儿,一见到他,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哭得更厉害了,故意在家里没少挨打。”

另一名小护士神秘兮兮地向后看了一眼,再三确定没有人后,才压着声音说道:“我听说厉总的白月光就住在咱们医院内科,好像是因为不能生育,厉总才娶了这位厉夫人,传宗接代。”

“他们这些大老板,肯定都想要儿子,一看是个女儿,还有自闭症,自然不会喜欢,恐怕还巴不得那个小姑娘早点消失呢!”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门外的人无法听到,可就躺在她们面前的烟越涵,却是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

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她的心口蔓延至全身。

看啊。

连旁观者都能看清厉南洲的本质,她却还像个傻子一样,用虎毒不食子为借口,给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做遮掩。

何其可笑!

烟越涵在被子下的手逐渐收紧,想要逃离的想法更加坚定且迫切。

只是她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刚醒来一会儿,意识又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翌日。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烟越涵悠悠转醒。

她环顾一圈,发现病房内只有厉南洲一人,不见初初的身影。

她当即紧张地问道:“初初呢?”

烟越涵脸上布满淤青,左眼球里还有大片淤血,露出的皮肤上也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样子甚是可怜。

可即使这样,厉南洲依旧不见半分疼惜,反而愣着一张脸,质问道:“为什么去找沐晴的麻烦?”

“呵呵,我找她的麻烦?这又是烟沐晴告诉你的吧?”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你先将沐晴推倒,烟家又怎么会让保镖对你动手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不知是那些护士的对话,刺激到了她,还是因为烟沐晴伤害到了初初。

这一刻,向来逆来顺受的烟越涵,退去软弱,挺直了腰板。

她眼神凌厉地与厉南洲对视,大声将自己压在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厉南洲,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初初是你的女儿,她被人从幼儿园抱走,你不知道。现在她在医院里,被烟沐晴的保镖强行带走,掐的浑身青紫,你还是无动于衷,一味地相信烟沐晴。”

“厉南洲,他们说的没有错,你根本就不配当孩子的父亲!”

即使双眼蒙上一层水雾,也依旧无法改变烟越涵眼中的失望与冷意。

目光相撞间,厉南洲有片刻失神。

那些被他深埋起来的记忆,在眼前一一闪过。

这些年,烟越涵唯唯诺诺,听之任之,让他都快忘了,这个女人可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菟丝花,而是一株坚韧带刺的野玫瑰。

沉静多年的心脏,再次有了悸动的感觉。

恍惚间,厉南洲看到了那年青春正貌,明媚动人的少女挡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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