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升还没开口,唐栗已经护航:“郁总,关于私人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郁升淡然一笑,把一颗泡腾片丢进杯里,慢慢晃了晃,等彻底融化后递给唐栗。

然后他优雅地坐下,态度和善告诉贝耳朵答案:“这是真的,我外婆生我母亲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外公独自过了三十年,才又娶了一位夫人,就是叶抒微的母亲,他们虽然年龄差距很大,但性格相投,婚后连吵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非常恩爱。”

这下连唐栗都好奇了:“那你私下称叶抒微是舅舅?”

“不会,我们直呼名字,相处模式比较像兄弟。”

贝耳朵若有所思。

郁升随意地聊开:“我这个小舅舅其实很有意思的。”

果不其然,贝耳朵第一时间接话:“是吗?”

“嗯,他两岁才开口说话,第一句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家里墙上的一只钟,他指着说它不走了。”郁升说,“如果不是他提醒,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钟停了。”

“他很聪明。”贝耳朵想到了爱因斯坦三岁才说话的事。

“是的,从小到大,他学什么都比别人快,注意力还很专注。”

“那他的性格从小就是和现在这样?”贝耳朵问。

“哦,他是属于那种不容易和别人交心的人,亲密的朋友不会超过三个。”郁升解释,“不过,真正和他相处过了就会知道其实很轻松,他从来就不是会计较的人,很多时候反倒是会包容,照顾对方的那个。”

“是吗?”唐栗一脸不可置信,等郁升的目光投过来,她的声音立马弱了下去,“我的意思是……人不可貌相。”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部分人第一眼看他都觉得不好亲近。”

贝耳朵又问:“他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

郁升回答:“准确来说,他没有喜欢过女孩子。”

“不知道他喜欢怎么样的。”贝耳朵有些自言自语。

“这个,我回答我不了,你得自己去问他。”郁升目光含笑。

正好,唐栗喝完了泡腾片,郁升接过水杯,放在桌上,两人手指相碰的时候,唐栗的食指紧张地缩了一下。

这个细节落在贝耳朵眼里,她在心里嘲笑了唐栗两句,然后落落大方地看郁升:“郁总你肯定谈过女朋友吧。”

郁升闻言说:“我谈过一次,是大学的同学,毕业后她去了国外,我们就分开了。”

“我想也是,你条件这么好,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郁升似乎没有料到贝耳朵会把话题带到自己身上,轻微的愣怔,笑而不语。

“可以问一下,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吗?”贝耳朵纯粹是帮唐栗问的。

郁升笑容未敛,风度依旧很好,但谈话的兴致明显减了一大半,客气地敷衍她:“说不上具体的类型,主要看人吧。”

“看人?那高矮胖瘦,性格是活泼还是安静?”

“这个没有特定的原则。”

唐栗见状,咳了一声,提醒好友:“耳朵,你刚不是说还有事情不能久留吗?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郁升起身:“等会唐栗还要输液,我在这里陪她,你不用担心。”

贝耳朵被莫名其妙地下了逐客令,离开之前嘱咐唐栗好好休息。

等贝耳朵离开了病房,郁升在短暂的疑虑后,忽然对唐栗开口:“难道是我的错觉,你朋友好像对我的感情生活很感兴趣?”

唐栗很心虚,反问:“是,是吗?”

“那劳烦你找个时间和她解释一下。”

“解,解释什么?”

“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郁升往沙发背靠了靠,补充说明,“不过,尽量婉转一点。”

“为什么?”唐栗的心咚咚跳得厉害,他如此坚定地表明立场,难道是怕自己对此有误会……难不成他对她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因为,”郁升慢慢摇头,“我从小就和叶抒微的审美完全不一样。”

“……”

竟然是这个理由,围绕在唐栗周边的粉色泡泡顷刻齐齐破灭。

差点忘了,总裁大人有时候说话很刻薄的。

不知自己被“嫌弃”了的贝耳朵还以为替唐栗营造了绝佳的氛围,在她离开后,他们在单人病房一定有后续,于是睡前发短信问八卦,得到唐栗的一句回复:“后续是,他盯着我吃完一个苹果和一个橙子后走了。”

这个答案有点意外,但也不算太意外,毕竟唐栗在感情上向来没有战略,不懂得把握好时机也属正常,要知道她从高中到大学共有过三段暗恋,从头到尾,对方很罕见地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

如果是自己呢?在一个得天独厚的机会下,应该不舍得浪费它,直接对他说,不知道从何开始,我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在内心默默演习这句表白的同时,脑海又浮现了某张不该浮现的脸……贝耳朵立刻扯上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她在回忆和他在游乐场的约会,从坐上跳楼机的胆战心惊,到触碰到他胸膛时的心跳,还有吃冰激凌时候的甜蜜,每一刻的感觉都很强烈……

这是喜欢吗?本来还打算问问唐栗的,现在看来,唯有自己找答案。

*

在郁升的坚持下,唐栗住了十天的医院。

十天里,总裁大人不仅每天来医院报道,亲自照顾自己的员工,还贴心地为她解决了住宿的问题。

唐栗的家在郊区,公司在城西,她暂时没车,来回路程太长,赶来赶去很辛苦,她早有租房的打算,只是一直找不到就近的地方,这一回因祸得福,郁升替她解决了该问题,给她了一张合同和一串高级公寓的钥匙,月租是想象不到的便宜。

唐栗幸福得懵了,丧失了基本的判断,在郁升的指点下,惯性地签了合同。

出院的那天,贝耳朵来接唐栗,衣冠楚楚的郁升也在场,妥帖地办好出院手续,再送她们去新公寓。

郁升去取车的时候,贝耳朵唐栗等在住院部门口,唐栗尚处于幸福的迷茫状态中,无论贝耳朵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直到贝耳朵用手指戳了戳她脑袋,她才转过头来问:“你和说什么?”

“没什么。”贝耳朵见状,无奈地放弃了和她沟通的想法,无所事事地看周围。

然后她发现一个怪异的情况,来来往往的几个实习护士在偷看她,眼神好像研究,又不太确定似的,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贝耳朵伸手摸出包里的镜子照了照,确定脸上没有问题,心生疑窦。

很快,郁升开车过来,贝耳朵和唐栗上了车。

“公寓的设备齐全,我昨天请了阿姨打扫了卫生,去超市买了点必需品,吃的用的基本都在了。”郁升一边开车一边问,“对了,你们肚子饿不饿?”

唐栗实诚地回答:“饿。”

“我也有点饿了。”郁升想了想说,“现在是高峰期,一时半会找不到干净的餐馆,唐栗得吃清淡,有营养的东西。这样吧,公寓的冰箱里有很多食材,回家自己做。”

“郁总,你会做菜?”唐栗问。

“哦,我只会下速冻水饺。”郁升说,“不过,我可以找高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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